第八十七章 隔岸观火 (1 / 2)
        “雨晴怎么到了京城，她来这干什么？”躺在床上，我却无法入睡，心中只是不断地想到雨晴。

        “唉！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以后都不能再见。就算是能见面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又何必想这么多呢。”我安慰自己，想找出个理由让自己不至于沉溺其中，但终是没有成功，脑中仍是不停地想着雨晴，想着这个与我朝夕共处十余年、对我无微不至关怀，而且是我生命中第一女人的人……

        在犯下对柳忆文的淫行后，我终是明白当日亦曾对雨晴做过相同的事，如此说来，我确是亏欠她良多啊！当然，还有那个成为我魔性大发时的祭品的“剑无暇”。

        一直以来，我都在潜意识地逃避着对这个无可挽回的错误记忆，曾一度地想它不过是一个恶梦而已。只是再次遇到雨晴，我才知道那不过是我痴心妄想罢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已经给雨晴、柳忆文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痛苦。两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不住在我眼前交替而过，似乎还可以听到当日二女的哀求之声。

        不光是雨晴、柳忆文，那对我深情无限的雪珂，我亦是负疚多多，全不知该如何方能报答她的深情……

        或许把她们都娶进门才能挽救自己的过失、报答她们的知遇。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已近天明，方才沉沉入睡。

        明日即将离京就任，当然需至吏部领取官印绶带之类的东西。因为睡得沉了，一觉起来，时辰已经不早。生怕耽误大事，我急急起身，赶赴吏部。

        换着其他人，或许会想：反正逝者已矣，活人又何必为死人受罪哩，干脆就不会再想着与丫丫他们报仇的事了，将雨晴、柳忆文、雪珂一并纳入房中，安心地当着江苏布政使，享受富贵荣华，齐人之福好了。只是将丫丫他们的血海深仇抛诸脑后这种事，我却永远不可能做出来。真要是这样做了，不单师父不会放过我，我自己也永不会原谅自己，良心的谴责也会变成一条鞭子。

        “梁大人，老夫已经恭候多时了！”走进吏部衙门，迎出来的居然是王振。

        “王振不是只司管户部么，怎么会在这？”我心中纳闷，不过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揖首作礼，装着惶恐的说：“大人这般说，真是教下官不安。”接着不解地问：“不知大人言到在此守候下官，到底所为何事？”

        杨士奇、杨荣那夜对我的说的话影响还是挺大，虽然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对王振有很大的好感，是以对杨士奇说王振实为国贼一事仍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自从知道王振练的竟是传说中的不世奇功“乾坤心法”时，我的心态不由起了微妙的变化。心中的直觉若与杨士奇二人站在同一阵营，同王振为敌很是危险，所以自以为地还是保持着若即若离为好。

        在风雨楼中研读武功秘籍时，我曾把书中所提及的一些武功手法评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对此师父很是不满，说天下武功不敢是哪一种都尽有其可取之处，我如此口出狂言不过是井底之蛙的缘故。还道《无间圣经》所载武学虽已经是武学是颠峰之作，但亦有不弱于此的武学存在。开始时师父还不肯将这种武功说出来，不过被我缠得没了办法后才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乾坤心法！”四个字。

        原本以为“三杨”代表的是朝中绝对的权力，可是见到王振在朝会中的气势时，我方才知道只怕在这中间王振的威势更显。但不管怎样，也要抱着以防万一之心，不能与王振走得过近，若王振真如二杨所言，是个窃国之贼的话，那自诩英明的我就是闹了天大的笑话了。而且若让师父知道我与他原就有微词的王振在一起行窃国之举，只怕一怒之下会出来清理门户，那我可就冤啦！

        所以现在我对王振的态度就是不冷不热，既要不得罪，也不要显得过于热乎，而且看来这种处世这道也可以用在杨士奇他们身上。这似乎是有点墙头草的习气，不过我只是想给丫丫他们报仇，谈不上什么政治抱负，也没有什么出候入相，名垂千古的想法，也就顾不这些旁枝末节来。这些在一心复仇的我看来，都不是那么重要，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杨士奇他们与王振的争端是否也是源于此点，不过只是权力的更迭引起的。

        王振呵呵一笑，显得很是亲切，上前几步，抓住我的手笑着说：“梁大人不日即将上任，咱家不过是想为大人践行。”语气亲切已极地说：“昨天皇上有令传大人进宫去了一天，咱家自然不敢与皇上争。不过料到今天大人会来吏部报道，所以咱家就早早地在此恭候。这不，总算让咱家等到了！”一反往几次与我交谈时的自称，王振这时自称“咱家”，这让我有许些不解，莫不是王振刻意要在我面前摆显官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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