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心魔再现 (3 / 3)
        常年生活在风雨楼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我对于人性我并不了解，仅从书本上看到“人之初，性本善”就奉为金科玉律，师父对我仁爱有加，雨晴对我呵护倍至，猫仔、小霸王也是秉性淳善；自出梅花镇以来，所遇之人均是对我礼遇有加，在失忆后也得丫丫他们的悉心照料，我更是对先贤所说以为真知。只是当丫丫、天生他们倒在血泊之中，化为焦碳后，曾在清真事后被群雄追杀时有过动摇的心再次摇晃，脑中闪过荀子所言“人性本恶”来，此时见到杨士奇严肃的脸，我这一次却是迷茫了，不知这样近乎不择手段的为丫丫他们报仇，是不是自己本性为恶的心在找借口发泄而已——自己还不是犯下了令人不耻的淫行么！

        两种念头在我心中不停交换出现，当我在为自己确是一意为丫丫他们报仇之时，另一个念头也涌上心头，将先前那点无力显得苍白的借口轰了下去。

        此起彼伏。

        最近这段时日一直显得乖巧平静的魔气这时突然上涌，带着一直默默行走我全身经脉的天地戾气不断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如脱缰的野马般四处乱窜。

        心中苦笑，可千万别让杨士奇发现什么才好。

        武功还真是害人不浅啊！一直以来武功一道就是我的心病，让我在雨晴面前老是抬不起头来。也不知挑个时候，就是这会也出来捣乱，也不知这种情形何时才是了局。本来以为不用再练这臭屁功夫，却不想阴差阳错之下，武功却又失而复得，只是这种随时会捣乱的东西，任谁也会头痛。

        苦苦压制着无所忌惮的魔气，再无暇理会身旁之事。

        “铛！”

        一声似乎传到我心痱的奇异声响印入脑中，我心头一震，被两个念头折磨得快崩溃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而奔腾不止的魔气竟是出奇地停住，退了回去，体内再次回复先前那种短暂的平静，魔气依旧缓慢但却坚定地吸纳着天地戾气以为己用。

        我“醒”了过来。

        看到脸上闪过异色的我，杨士奇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有些过重了，当下缓声道：“贤侄是老夫所见之人中资质最佳之人，能力重了，责任就重，是以老夫对你是有点爱之深，责之切，还望贤侄不要心存芥蒂才好。”杨士奇跟我说着这个话题，但我却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话上。

        是啊！若杨士奇不是关心我，又何必对我这般喋喋不休，以他当朝首辅的权势，何需对我这个仍未定衔的人低声下气呢。我心下释然，不再在那个所谓的人性问题上死钻牛角尖。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对那帮人放手，万事皆有因果，既然那帮人做下了那般令人发指之事，已经是在我心上深埋了仇恨的种子，惟有在他们身上才能让这个苦果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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