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存在的证明 (2 / 3)
        “你还真是毫无底线啊。”

        “人呢，在世上都会有底线和极限。而人的生存空间就在底线和极限之间。我一直觉得只有底线足够低，极限特别高的人才能活得久，活得好。那些自恃清高的人往往把自己的底线定的很高，反而活得更辛苦。我只要活着就行了。”今夜的云层很低，隐藏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中，好像噩梦里的怪物，呼啸着要扑过来，好似不在人世间一般。萧稹看着苍茫怪异的空，思绪已是飘到九霄云外，嘴里不自觉地出了这样的话，“何况我如何，用不到别人评，谁又能明白谁多少呢？”

        “这话得倒是有点道理。”吴浩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比如像我这样的人，大概是活不长的。”

        “诶，我就随口胡诌的，别当真啊。”听到活不长三个字，萧稹一下清醒了过来，“你这么厉害的人，自然能平安无事了。”

        “快点走吧，你需要早点回去。”吴浩泽避而不答，只猛地抽了一鞭，马儿吃痛，嗖地一下跑出老远。

        一切的一切，自从选择那就已经注定结果，自己只要坦然接受，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就好了。

        思考是无意义的，还不如手中的利剑管用。

        过了庙会旁边的桥洞，踅过苇胡同，便是一大片栉比鳞次的民居。这里街巷廛肆交错纵横，极其繁华。亏得萧稹常常微服私访，四处瞎逛，这一带又曾是他与郭彰沈炼经常玩乐之地。若是稍生疏些儿，昏夜至此，连东西南北也辨不清，莫寻人了。萧稹紧跟在吴浩泽后面，过了桥洞约莫二里远，左曲右折钻出迷魂阵一样的巷，便觉猛一敞阔，一阵罡风吹过，寒凉浸骨，早见前头有两个人提着灯守候，见他过来，老远就挑着灯儿低声问道：“可是到了么？”

        “到了。”吴浩泽答应着，翻身下了马。“前面的路不好走了，你也下来吧。”

        “哦。”借着灯光，萧稹认出了右面的眯着眼睛，神情猥琐的宋清廉，一双三角眼倒成了他的标志，左面的女倒是头一次见到，身处娇玲珑，扎着马尾辫，一副金丝边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今儿黑，怕你们找不到路。”宋清廉咳了两下。

        几人接着往巷里走，巷逐渐分作几条通道，越走路越窄。宋清廉先进去，其他人在后面紧跟着。里边道路更是繁复，七拐八弯，到处是路。据宋清廉除一条可通外，其余的条条不通。

        萧稹愈觉惊奇，这样的地方，自己重来都不知道。又看了看附近，竟是一户人家也没有，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道：“这地方怎么没有人气儿啊？不会是坟地吧。”

        那女笑了笑，笑声在空荡荡的巷中回荡，却是十分清脆悦耳，道，“宋叔把后头这半条街都买下了，又把原先的弄巷改了又改，才变成这样的。咱们都叫这儿‘八卦迷魂阵’呢。——到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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