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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过继
憬德帝在谨身殿为李洪天找老师找的不亦乐乎,坤宁宫内一身穿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的皇后娘娘萧氏也没闲着,坐在主位上眉头微蹙,眼底透着焦虑直视下首腰杆挺直,异常精神地老者道“父亲想来是知道我的想法的,陛下虽不重视女色,可女儿的身体……将来总要有个皇于膝下承欢的。”
成国公抬眼看了看萧氏,摇摇头道“娘娘,恕老臣直言,皇上未开口,您着急何用?”
皇后见成国公并不赞同过继皇,一时无言,悲从心起,抬起手帕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凄苦“自从嫁入皇室一生算计,女儿早已忘记了年轻的誓言,更是失了年少时的纯真,本以为母仪天下总会自在些,却发现依旧逃不开,躲不掉‘算计’二字,更是在嗣上面栽了跟头,父亲,您何其忍心女儿将来孤苦无丁,困于深宫任由新皇摆布啊!”
成国公听着皇后诉苦,面上变幻莫测,没有接话,皇后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知情意打动不了父亲,最后咬咬牙步步紧逼道“父亲觉得将来成人皇夺得大宝于成国公府有何益处?难道还指望他们大发慈悲放我们一马么!”
成国公一惊,霍然起身,手指着皇后萧氏环视左右,见没有人窥视后暗暗松了口气,目光森然,这才低声喝道“皇后甚言!”
皇后丝毫不理会成国公的语气,直勾勾瞅着他,成国公声音急促,一脸恨铁不成钢“皇上心意未知暂且不提,娘娘就算过继为何非要五皇,五皇生母德妃尚在,你怎么会生出这种念头?到底是哪个混蛋在你耳前嚼舌根!”着着成国公更是怒气上涌,恨不得生撕了皇后身边伺候的一干奴婢。
“……父亲有所不知,陛下今天已让五皇李洪天拜内阁大学士徐清徐建行为师。”
成国公先是一惊,随后又放松下来,“娘娘多虑了,过继一事娘娘若真觉得必须不可,不如和陛下商量……另选他人。”
“父亲以为女儿没和陛下商议过吗?”皇后眼底闪过一抹悲色,“陛下他……不同意啊!父亲就开开口,陛下必定会考虑您的话的。”
“娘娘贵为国母,亦是陛下的妻,陛下不同意自有陛下的考量,娘娘,陛下是重情的人!”成国公这话就有些重了,要知身为臣是万不能议论帝王的,要不是对面的尊贵女人是自己宠爱一生的女儿,断不会掏心掏肺这些话,而且有一句话他没,若憬德帝坚持不过继,女儿身为皇后一**又能怎样?徒增难看罢了,成国公府是万万不能因此给皇帝施压的。
更何况拜大学士徐清为师未必是宠爱五皇所致,万一五皇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将来又该如何?萧家该何去何从?自太祖开国以来萧家世代受帝王荣宠,成国公必须要为萧家负责,事事心,万不能因党争使萧家陷入绝境。
“父亲的意思女儿懂,可是父亲有没有想过今日陛下重情,明日呢?女儿只是想下半辈有个依靠,之前自认还能生育陛下提出过继我并不同意,怕为未出世的孩添加障碍,恨只恨算计我肚的混蛋!竟然如此狠毒,致使我再不能怀孕!若让本宫查清,定让她全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皇后越神色越是狰狞,把玩茶杯地手指骤然攥紧,恨不能把茶杯当成仇人死死碾碎。
成国公垂眸掩饰眼底地阴霾,缓声道“娘娘可有怀疑对象。”
“那些个有的,贵妃跋扈,德妃愚蠢,贤妃一味吃斋念佛,宜嫔老实怕事,淑妃……”到这里皇后有些迟疑,冷笑道“淑妃一再充当贵妃的狗腿,现在看来哪个都不是省油得灯!”
“再者,从侄儿萧奇嘴里听李洪天改写了本兵书,陛下看了赞不绝口,这样人不趁着现在年纪收服,以后恐怕难了。”前一刻皇后还面色狰狞,这一刻话锋又一转,再次转到五皇李洪天的问题上来。
“糊涂!”成国公见皇后还没打消之前的念头,气的实在不知该些什么“李洪天再怎么也是德妃唯一骨肉,何况他已经七岁,生了自己的观点,岂是你想收服就收服的!”
“可李洪天对生母德妃并不亲热……”
“那就更不能过继此!”成国公想也不想的打断皇后的话“连自己亲母都不亲热,你怎能指望他将来会侍奉你这个皇后!”
“可……”皇后萧氏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娘娘不必多言,此事老臣断不同意,时间不早了,臣告退。”
皇后一怔,脸上越发难看,“父亲!”
“臣只劝告娘娘一句,望娘娘理解,天心难测,天下是陛下的,后宫也是陛下的,娘娘勿要本末倒置,臣……告辞。”
望着成国公离去地背影,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色渐渐散乱,喃喃自语“父亲可知陛下一月未来坤宁宫了,女儿只是想利用李洪天多多吸引陛下的注意力,难道这点愿望也实现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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