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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章 俞盛有了儿子
转眼间,俞盛春节探亲回到鄂温克已经三个多月了,他有时想起这次苦涩的探亲之旅心里就堵得慌。
俞盛老早就盼望和期待着春节假期的到来,他抽空去海拉尔的商店给女儿星星买了羊绒软皮棉帽、红色蒙古式样的皮靴;给儿亮亮买了十袋当地出品的“友谊牌”纯制奶粉;给妻郑怡买了一条乳白色的大厚羊绒毛线手织围巾,就盼着假期的到来。工作队刚一通知春节放假,俞盛当天就乘车来到海拉尔火车站,买上第二天凌晨去锦州的火车票,然后踏着皑皑的白雪在街市里找家商店,买点车上吃的面包、香肠、牛肉干、等食品。因时间尚早,俞盛找了个电影院看了一场《冰山上的来客》电影,又在车站旁的饭店要了一盘酱牛肉、二两老白干,既暖暖身又饱饱肚,一直熬到天黑才回到火车站。他在候车室大铁桶似的火炉前取暖,蹲了半宿票房,直至后半夜才上了火车。海拉尔到锦州要坐一天一宿的火车,俞盛没舍得买卧铺,就在靠窗硬座位的茶桌摆上茶缸和食品,开始了一千四百多公里的漫长旅途……
郑怡平时会处邻居,不论谁家大妈大婶有个头疼脑热,常找郑怡出诊扎针,她每次都热心帮忙,这次自己怀孕邻居们都纷纷上前,有帮着买菜做饭的,也有帮着收拾卫生的,不让她累着。她工作在铁路医院,孕期例行检查**都会帮她安排的妥帖无虞,这些都用不着俞盛操心。只是郑怡是个极要面的人,感到女人生孩这么大的事丈夫都不在身边,使她在众人前挂不住面,内心黯然神伤。可那时俞盛刚到鄂温克不到一个月,社教工作又是对他的考验,他怎么能刚来就请假回家照顾妻?俞盛就下决心不向领导请假,让郑怡自己克服困难,相信她以后是会理解的。
十二月份,俞盛接到郑怡的来信,只是告诉他生个男孩,母平安,她已给孩起个名叫亮亮,让他给孩起个大名,寥寥数语,不冷不热,让他心里就像悬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俞盛回信向郑怡告慰辛苦表示祝贺,又给孩起了个名字叫俞颂军,并告诉她春节前就能放假回来等,可信发出去一个月也没听到郑怡的回音。别人回家团聚都是欢天喜地,望眼欲穿,俞盛却怀着一种愧疚的心理,就是坐在回家的列车上,也是愁眉紧锁,不知如何面对郑怡。唉,如果不是两地生活,啥也不会是这般下场!
火车晚点四个时,俞盛回到锦州家中已是清晨了,他看到黑胖健康的儿已经满月,郑怡已恢复如初,星星见他围前围后十分亲热,他感到了家的天伦之乐。俞盛从旅行包里一样一样拿出给女儿买的羊绒软皮棉帽、红色蒙古式样的皮靴;给儿买的十袋牙克石“友谊牌”纯制奶粉;给郑怡买的一条乳白色的大厚羊绒毛线手织围巾,都放在桌上。郑怡不温不火,面无表情,打了个招呼就到厨房做早饭了。星星带上羊绒软皮棉帽,穿上红色皮靴跑出了房门,一会儿回来冻得脸通红,红色皮靴上沾满了白色的雪花。亮亮会笑了,吃饱了一点也不闹,很是省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无论俞盛怎么做饭干活、百般表现,郑怡就是不喜不怒,平淡如水,弄得俞盛是满怀激情而归,归来兴趣索然。一周后,全家四口来到沈阳大姐家过年,也是平平淡淡,没甚心情,与去年春节的家里外头,欢乐畅快,实在无法相比。
俞盛考虑自己现远在鄂温克,不能帮家里一把,郑怡又实在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就想把星星留在沈阳由母亲来带,过年期间把心事向母亲、姐姐了。俞母本来照顾俞芳这一大家已够辛苦,但有什么事比儿的事大呢?她没二话答应下来,俞芳、敬谦见俞母表了态,也不好什么,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年后当俞盛、郑怡要离开时,星星却啥也不干,死活要跟着妈妈,怎么劝也不行,最后只得趁她睡觉没醒时,两人抱着亮亮悄悄地离开家俱楼。星星醒来哭着找**情形,一段时间就过去了,可郑怡却适应不过来,尽管有了亮亮,劳累可以使她有所分神,可毕竟女儿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俞盛常年不在家,星星简直就是她须臾不能离开的伴儿,她一见到亮亮就想星星,常常暗自流泪,可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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