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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见到父亲的那一刻 (1 / 3)
“五一”节清晨七点钟,火车准时驶进沈阳站。
沈阳站四周高楼林立,广场平坦宽广,人流熙熙攘攘,家鸣、家昌眼睛都不够看了。广场中央高高耸立着“坦克碑”,那围着粗大铁锁链的基座台阶、那镶嵌着青铜浮雕壁画的碑身、那直插云霄的碑塔、碑塔上面那辆伸出长长炮筒的苏联T—34坦克,这是沈阳留给家昌的第一印象。
金晋泰、鹿坤兰一人拎个柳条包走在前面,金鹿刚、金鹿强肩背着书包,拎着旅行包跟在父母身后,家鸣、家昌也是书包在身,手里还提着旅行包和兜跟着走。机关车队的“客罗莎”大捷克客车停在“坦克碑”下,行政处的工作人员正举着写有“北陵大院”字样的木牌,引导着走出检票口的干部和家属来到停车的位置。金晋泰一行鱼贯上车,找个位置坐下。
“大捷克”开动了,家昌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坦克碑”,这坦克为什么会立在这里?坦克是怎么安到上面去的?以后家昌读书多了,知道这是为了纪念苏联红军出兵中国东北的远东战役,而建立的“反对日本**战争中红军阵亡将士纪念碑”。当年由苏联坦克兵上将克拉夫琴科指挥的第六近卫坦克集团军,就是越过中蒙边界,翻越大兴安岭,粉碎了日本关东军的设防和阻击,铁流滚滚,所向披靡,先后解放赤峰、朝阳、沈阳和大连。
“大捷克”出南站,经中山广场,沿北陵大街,过市人委广场,进了大院西门,车到工字楼前停下来。近一时期,从各地陆续搬家来大院的干部家属较多,局处长以上级别的干部直接分配住进了西新村、东新村的洋楼、蒙古包、红砖平房,而安排巡视员居住的几处住宅楼还没有修缮完工,只好临时住进工字楼,待住宅楼交付使用再搬进。敬谦、金晋泰和一起从哈尔滨来的那些干部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住进了工字楼。
敬谦早等在工字楼门前了,家鸣、家昌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家鸣自由俞母带大,家昌上幼儿园长托,每周回家一次,两人很少和父亲在一起亲近,像别人家的那种“父情深”,他俩从记事起就没尝过。
敬谦在车门旁等到金晋泰一行走下车来,金晋泰把家鸣、家昌往敬谦跟前一送,两手抱拳:“大哥,我可完成了你的任务,把两位公完璧归赵了。”
敬谦笑着拍了一下金凤泰的肩膀:“老弟辛苦了,犬这一路没少让你操心吧?”着从家鸣、家昌手里接过旅行包和兜。
“哪里!哪里!这两个可听话啦,比起我家那两个‘驴’来,不知听话多少倍呢!”金晋泰边边向家鸣眨了一下眼睛。
敬谦心里有数装作没有看见,谁的儿谁了解嘛!
金晋泰的新家和敬谦的新家都在一楼,每家一南一北两间房,金晋泰家是进大门左手第一套房间,敬谦家是第二套,两家门挨门。行政处的工作人员帮金晋泰拎着两个柳条包,金晋泰和鹿坤兰拿着其它包裹,大家一起向大门走来。
金晋泰看到家鸣、家昌见到父亲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对敬谦:“这么长时间没见面,爷仨都没个热乎劲儿,都是你把孩吓着的。你要心啊,从生份长大可不孝顺哟!”
“哪里,哪里,看你把我的。”敬谦历来崇尚“爱在心里,狠在面皮”的教育方法,在孩面前总是藏而不露,不苟言笑。
“我就和你不一样,淘有出息,越淘气我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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