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罗刹女（十三） (1 / 5)
        黄昏，夕阳,红云。

        酒馆,穿褐衣短打的帮工们结束了天的劳累，结伴而来,讨了店家**的几个铜板碗兑水的酒，有的站着，大声地说笑着，有的蹲在门槛上，微醺地遐想。

        过了会,门口蹑手蹑脚地,来了个穿长衫，体型丰腴,面白微须的秀才。

        他原东瞅西看，做贼样，到了门口,见了群“短褐”，就咳嗽声，挺胸抬头,微微摇晃着脑壳,背着手踱进去。

        个满脸麻子,几块破布挂在上身的瘦帮工，把他绊了脚,险些跌倒。秀才站稳,咳嗽声,斥道：“子曰咳！走开罢！有伤风化，不像话！”

        在这声“不像话”里，原本麻子该如往常样地胆怯地往后缩去，今天，却笑嘻嘻地：“秀才老爷，你怎么不说‘子曰’了？”

        这读书人，为了显示自己高出这些不识字的“群氓”们等，往日里左个“子曰”，右个“圣人云”。

        小民们对这些“子曰”、“圣人云”有天然的畏惧，往往不敢申辩。

        胖秀才涨红了脸：“圣人之言，高悬君子胸中，与小人多说无益。”

        掌柜的拨了拨算盘：“潘秀才，你还‘圣人’、‘君子’的？那今日我可不能再赊账给你了。”

        潘秀才唬得忙摆摆手，不再说话了，原先挺直的背脊又悄悄地蹑了起来。但又不服，只拱拱手，再拍拍自己的胸脯，瞪大眼睛，盯了满堂哄笑的人眼，才红着脸发气地走出门去了。连酒也不买了。

        他甫出酒馆，就见个穿麻衣的青年，显见是义军的，正喝个读书人模样的，把捉住：

        “私藏孔孟妖书？跟我走趟罢！”

        便更不敢久在街上晃荡，又后悔起不听夫人劝告，穿了这长衫出门。连忙沿着墙根急走，灰溜溜地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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