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歌仙（五） (1 / 8)
        黛玉大病了场。

        这场大病里，她的记忆，只有处处漏雨的茅草屋，不时出现的草药篓子，还有隐约的奇异哭声。

        昏昏暗暗，颠颠倒倒的视线。

        病去如抽丝。

        等她真的彻底从病痛里回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过了六、七天了。

        她还记得第次醒来的时候，嘴里咀嚼着苦涩的药，外面稀里哗啦下着雨，茅草屋里也下着雨，之前在江上见了的那位特别潇洒的“神仙”，正满屋团团转，拿着破碗接水。边接水，边低声唱着不知名的山歌。

        而她身下睡着的，是半张破破烂烂的草席，破烂到稻草都散了半。身上裹着条毡子，只可惜也是破的，还有几只虱子在爬。

        整个屋子里没有油灯，所以显得特别昏暗。

        床是土台，床前摆着张缺了半条腿，做工粗糙的桌子。

        茅草屋挡不住太多雨，也遮不完风，风从茅草里往里面钻。

        黛玉躺在破烂肮脏的草席上边，只觉浑身发痒。不由想推开，自己下床去。

        只是屋里最干燥，最没有雨水的地方，是角落里堆着柴火的地方，二是黛玉躺着的土台床上。她看着满地泥泞，几乎找不到地方下脚。

        看见她醒来，“神仙”把破碗往边上放，笑眯眯地问道：“你醒啦？”

        “神仙？”她低低地开口，发现自己喉咙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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