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烈女祠〔四〕 (1 / 9)
        出云甩开大袖子，扯着大褂子，满脸花花绿绿的油彩，做着滑稽夸张的动作。台下片哄然大笑声。

        双双的月牙儿，片片黄烂牙齿。

        秋风正爽，天空显得特别高，特别蓝。

        演过场滑稽戏，在张张劳累了三个季节的面孔的笑容里，曾经王孙公子千金难求他下场的出云，就又连续地又演了七八场毫无技术含量，夸张可笑的杂技、滑稽戏，出了身的汗。

        到最后下台的时候，出云的汗，把脸上的油彩都花了。

        他坐在草台边的草拢子上，拿灰扑扑的袖子擦汗。

        老婆子大嫂子都瞅着他乐。

        男人们也乐。

        搭戏台的个老头拿了个缺半边的破碗，过去给他舀了点水，出云咕噜噜口喝完。才问：“怎么又要演？”

        老头说：“祝家本家送来了位夫人，就在烈女祠附近住着。说是要开恩典进祠堂立牌坊的人。祝家本家那族，就请了神要唱大戏祭祖。最近见天地唱。我们村凑个热闹，也多演几出戏。”

        出云看着那碗混浊的水映出他涂满油彩的脸：“六少奶奶？”

        老头笑了笑，露出皱巴巴嘴唇下的口豁牙：“听说行六。”

        他们正说着话，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媳妇挑着水经过他身旁，双小脚，走得非常缓慢，想停下休息片刻，但做成尖底的桶根本放不下来。因此浑身是汗，汗流得比出云还厉害。

        老头见了，就问：“二妹，你婆婆又叫你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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