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知错就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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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知错就改
        刘彧错了,他终于明白做皇帝必须驾驭自己的情感,而不是让情感驱驶。他把自己硬生生的分作两个,做为皇帝的刘彧和做为人的刘彧,前者是职业,后者是生活。前者要抛弃所有的人类情感,如同一只嗜血蝙蝠冷冷的注视下面所有的威胁,瞄准机会,毫无感情波动的给予致命一击。而生活中,他又是另外一个人,好书法,喜围棋,钻研佛学,平易近人,如同一只憨态可掬的北极企鹅。

        文明是为了生存,而艺术则是文明的一种表达形式,用一种美感的表达方式阐述人类对自然和社会的一种情愫。当时南北都信奉佛教,北方有云冈石窟和鹿野浮图,刘彧信仰佛教,他修建了湘宫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建造了两个五级宝塔。他时常在人面前得意的炫耀。

        “朕修湘宫寺,供奉佛祖,香火旺盛,自是功德无量”

        散骑侍郎虞愿道

        “湘宫寺工程宏伟,劳民伤财,百姓至今穿无衣,吃无食,居无定所,路旁皆有饿死,冻死之骨,佛祖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为一己利念驱逐万民建庙以祈福于佛祖,何来功德。”

        刘彧闻言大怒,只叫左右乱棍将他打了出去。

        他爱下棋,棋艺难登大雅之堂,便以皇帝之身强令当世第一国手王抗与之对弈。王抗屡次让棋,巧妙的输给他,他却不识奥妙,还以为王抗棋艺当真不如己。整日乐在其中,时常在人前自夸,不知死活的虞愿又道。

        “这是父亲哄骗儿的把戏,哪有一国之君沉迷于此”

        刘彧满脸通红,怒目而视,众人皆以为虞愿此番在劫难逃,虞愿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向皇帝行了一礼,便悠然退下。刘彧终未对其举起屠刀。虞愿难道果真不怕丢失性命,撩拔虎须,只是因为他只触动刘彧的私德,脱下龙袍,无关政局,私下与臣欢娱的刘彧,也明白虞愿所言实为忠于社稷之语。虽不愿做出改变,却也能明白是非。

        历史如同一条河,有时波涛汹涌,水流湍急,宏伟壮观,隐藏着强大的力量,和汹涌的暗流!如同大海一般波澜壮阔。有时却如同山中溪,清澈透底,一颗的石,便能改变水流的走向。皇帝之位如同金字塔的顶层,永远是孤独的一个人,虽然可以欣赏到最美的风光,看到这耀眼的星空,同样也要独自承受风雨的袭击,没有一丝遮盖,也没有一个朋友,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塔底,摔的粉身碎骨。忠臣以天下为公对皇帝进行道德绑架,让皇帝听命于他,从而施展自己的抱负。皇上若是忤逆于他,或是不耐其言,任性行事,将他斩杀,必会失德于天下,生时危社稷,死后留恶名。奸臣更是灿烂多姿的人性诱惑和五花八门的各种手段来迷惑或者祸害皇帝,轻者贪国财重者谋位弑君。每一层的风景,都有无数个直达地狱的陷阱。刘彧的饮食习惯改变了历史的走向,他贪吃体胖,暴饮暴食,喜欢山珍海味。上天给了他生来富贵的命运,却没有给他一副好的体格和控制食欲的自制力。鱼肉荤腥吃得过多,所以营养过剩,引发消化不良。加重胃肠肝肾的负担,时日长久,便引发了各种富贵病。肥胖症,胆结石,糖尿病各种并发症。并且影响到他的性功能,南北朝时期,因为生产力低下,生存环境险恶,形成如同禽兽混居一样的性文化!文明无所谓道德的高尚和低俗,只和生存有关。

        有一民间女叫做陈妙登,13岁花朵欲开之时,偶遇孝武帝刘骏,将其纳入宫中,做了母亲路太后的侍女,过得三年以后,待得花开满月,娇艳动人之时!刘骏却只迷恋于殷贵妃。更是集3000宠爱于一身。妙登的内心伤感,暗叹命运多舛,无人之时,独自啜泣流泪,刘彧自丧母,养于路太后宫中,一个是飘零的孤女,一个是落魄的王,相同的处境让两人暗生情愫。路太后发觉养心意,便顺水推舟,将陈妙登赐于刘彧,玩弄一年之后,刘彧见异思迁,又将其赐于自己的老师李道儿。而过了一段时日,刘彧又念及妙登的好处,又将其索要回来,这一来二去,妙登便怀了生孕,生下皇刘昱,立为太,而此时刘昱年仅九岁,刘彧已感时日无多,太年幼,自己死后,手下那些骄兵悍将,恐怕难以驾驭。他内心中暗暗的拨弄哪些人随他进阎殿为鬼,哪些人留下来辅政,沈攸之乃是利益之人,和沈庆之一样,只要将其喂饱,便是一条合格的功狗,和诸王也保持疏远关系。到目前为止,江山非刘氏不得为皇,帝国在遏制权臣方面还是做的不错,每次政变,都是以王爷配武将的形式,前有沈庆之刘骏,后有臧质刘义宣,武将若要出头,必要依附于有皇家血统的王爷,王爷若要顺利发动政变,也要依赖武将的军事能力。只要摸清了脉络,那么形势就将看得一清二楚。

        晋平王刘休佑平叛之时,指挥北路军素有功劳,战后因功封为荆州刺史,性格残忍好杀,留下来终是祸害。刘彧一纸诏书,招进京来,利用打猎时机,令寿寄之率人将其殴打致死!又借口寿寄之涉嫌谋害晋平王,将其斩首示众。寄之杀过皇帝,屠龙之人岂能留在世间,故刘彧用一石二鸟之计将其除之。靠杀人来保全自己性命的人物寿寄之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却最终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建安王刘休仁屡次挽狂澜于既倒解救于他,并且在第一时机把他推上皇座,等同于再造之恩,二人从便在一起玩耍,兼有发之情,且性格宽厚仁义,但是他是兄弟,自己儿的叔叔,在他看来侄的皇位可以由他继承,但自己的皇位乃至自己儿的皇位必须父死继。自己之所以得位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孝武帝死时,儿们大多年纪尚幼,尚未真正的独当一面,而叔叔们正值壮年,这种局面绝对不能在儿身上重新上演。万事没有对错,只是角度不同罢了,他从鱼肉,变成刀斧,就必须有刀斧的冷血,身着龙袍将要死去的他毫不犹豫的一纸诏书赐死了刘休仁。

        而吴喜也是功勋显著,能够随时举起屠刀的武将不能多留,吴喜和沈攸之只能二者留一,攸之武功强于吴喜,可以抵御北魏,在儿成年之前,尚未有新锐突出之时,可当大用。攸之因才能而得以保命,已时日无多,下手需快,他一杯毒酒,便让吴喜去了黄泉路,为其打前站,训练阴兵去了。紧接着他再接再厉,处死了八哥刘祎,十九弟刘休若,国舅王景文。

        在一切处理停当之后,他走下皇位,夜里常常独自垂泪

        “我与建安王年龄相仿,少时极尽友好,除暴君平叛乱,建安王功勋卓著,只因事有转变,形势逼人,不得不除,但心中却是伤痛不已,心有不安。”

        做为一个人却有做君王的太多的无奈。他没有天生的做皇帝的性格,却有做皇帝的觉悟,硬生生的将自己性格分裂开来!去适应它。历史无关对错,只在于最后的结局。他虽然消除了他自认为的外因,却没有办法解决儿性格里的和自己相似的神经基因。他除掉了刘业,却亲手塑造了另一个刘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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