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安之若命 (2 / 3)
        儿一天天长大，“阿巴阿巴”还是永远只能这样发音，可奶奶喜欢，听得高兴，天天和傻儿絮叨些家长里短，傻归傻，帮着捡捡稻穗也能让奶奶高兴。

        爷爷奶奶一天天老去，四十，五十......岁月是最无情的判官，没过一道就在你的脸上留下一道，蓦然回首才惊觉，什么时候头发也白了，眼睛也花了，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傻儿快三十了，也有亲戚也来家里坐坐，和爷爷奶奶起傻儿的亲事。爷爷没有话，就是一个劲抽着没啥烟草的旱烟，奶奶一个劲摇头，自己的儿自己养活，就不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了。

        亲戚：你们毕竟要比他先没的，要是你们走了，他还怎么活。找个伴留个根，以后也算有点活下去的盼头。

        亲戚的话深深触动了老两口，是啊，自己能获得过傻儿吗？

        傻儿的亲事不好找，爷爷奶奶家里又被长年累月的医药费拖累，家徒四壁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彩礼，谁家姑娘能嫁过来这样的人家？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隔壁村还真有这样的一户人家，女儿时候也得了病，儿麻痹导致四肢畸形，性格也因为这变得古古怪怪。那户人家不止一个孩，也不缺钱，听这边有个傻儿找媳妇儿就赶紧张罗起两家婚事，甚至连彩礼钱都不用。

        奶奶最开始不愿意，连床都下不了的姑娘娶出来干啥，难道要儿以后照顾她？可现实却是不娶就一辈单着。

        儿结婚那天，奶奶眼角一直带着泪水，颤颤巍巍的手把红纸包交到了亲家婆手里。

        “我们家是穷，但媳妇儿过门是不能亏待的。家里只有这点钱，以后逢年过节再给你们家补上。”

        就这样，老两口从照顾一个傻儿，变成了照顾傻儿和瘫媳妇儿。

        关健对母亲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从爷爷奶奶口中只打了些大概。瘫媳妇儿虽然不能下床，可脑袋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也就是这样，她才更懂家里人对自己的嫌恶，才懂被嫁到这户人家的屈辱，才明白自己的丈夫是个不能开口的傻。又做不了事，又能胡思乱想，这一家的糟心日可想而知。

        瘫媳妇儿对傻儿不好，天天嘴里念叨着喊骂声，连结婚当晚都大喊非礼，要不是办了婚礼村都知道真得喊派出所来。

        出门就是做做做，没完没了的干活，回家就是吵吵吵，无休无止的抱怨。爷爷就在六十不到的前几天，喝醉酒踩空掉进河里，也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等天黑了奶奶出去找的时候只剩下河边的一只鞋。

        最终爷爷的人在下游找到了，吃了水肿成了河豚。警察是意外失足，没有保险没有赔偿，甚至连村里的慰问金都没有。奶奶爷爷是故意的，累了不想干了，扔她这个孤老太婆自己来，当初在医院是她一个人决定的，最后也应该让她一个人收尾。

        爷爷的葬礼很简单，房里摆了两天就入土了。村里人有祠堂、族谱，爷爷是本家人，死了至少能有个祖坟埋，要是死的是奶奶这个外姓人，怕是只有草席包着往山里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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