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当年的收割机事件
        我妈坐不住起身劝道：“好了，你就别生气了，正风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不是平平安安的么，你难得回来，见了面就又打又骂的，就是因为那个杀人犯也不值当，况且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妈劝了我爸几句，看我爸渐渐平静下来，又转过来劝我，“正风，妈跟你，这事儿不能往外啊，那个陈富贵，他就是个杀人犯啊，你爸也是怕你受到什么害，他是......”

        “妈你清楚，什么陈叔是杀人犯，陈叔什么时候变成杀人犯了，你们从来没跟我过，村里人不都他是神经病吗？”我实在疑惑，下意识看向舒萌那个方向，而她一脸了然，根本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

        我妈看到我这么想知道，又碍着我爸，然后我爸摆了摆手，：“他想知道你就跟他明白，要不然就跟个傻一样，不知道真信了陈富贵什么话，糊涂。”

        我妈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我们好像都忘了舒萌还站在门边，她有的时候真的不太起眼，就像我当初在办公室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她就来到了我身后。

        我妈的故事的很长，一下我就简略地明了，我所听到的，有关陈叔，也就是陈富贵，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手勤力大，又肯吃苦，村里农忙那会儿他动作最快。

        也是一年的“双抢”，天气闷热，隔壁村的有个姓“陈”的，姑且先管他叫老陈。老陈的大女儿嫁到了我们村，他来送点儿东西过来，然后碰上女婿家农忙人手不够就主动留下来帮会儿。再忙也是要吃饭的，然而就是饭菜也填不了人嘴，因此几个大男人笑笑，年轻气盛的陈富贵对老陈的女儿了几句不得体的话，老陈也是个暴脾气，一老一壮当时就在田坝上扭打起来。

        原以为老陈年纪大，当时已经五十多岁，而陈富贵正值壮年，又本身力气大，当时一群人在旁边看热闹，没想到是老陈把陈富贵打趴在泥地里，喂了他一嘴的泥，了句“你这嘴就配吃泥”。然后挽起袖走了。

        原本就是打架过后谁都没有多想，却引发了一场血案。

        陈富贵被打趴后觉得在同村人面前失了面，于是偷偷地在老陈的收割机里做了手脚，后来自然而然地老陈死在了收割机里，当时死状甚惨，整个脑袋被收割机的轮胎给碾压得稀烂，收割机陷在田洼里，几个壮年伙合力才搬开了卷住了老陈的收割机。当时老陈的闺女哭得呼天抢地，抓着陈富贵的胳膊不放，因为有人指证，看到陈富贵在收割机旁干了什么。

        加上两个人之前就有争执，陈富贵就被冠上了“凶手”的名头，只是那时候公安局并不很管这事儿，根本没有足够证据判罪，于是陈富贵被关了两年就被放出来了。

        陈富贵是因为杀人坐过牢，但是村里人都很看重村声（村整体名声）这回事，谁都不想被人自己村里有个杀人犯或者这是杀人犯所在的村，也许就是在外人看来的“团结”，村民们对陈富贵以前的事十分默契地选择了闭口不谈，但实际上心里都明白，对他都是避而远之。

        一直到后来才陈富贵被人得了精神病，就更没有人敢接近他。

        我爸也就是担心陈富贵会对我做什么，不仅仅因为他们都认为陈叔脑有病会出现过激行为伤人，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对往事的耿耿于怀，在他们眼里，陈叔杀过人，即便不是他亲自动的手，而他确是流了无辜人的血。

        加上村里的人都迷信得很，我爸这个知识分也不例外，那时候常有鬼魂一，加上陈叔之后疯疯癫癫的，村里人都是老陈的鬼魂找来了。如果跟跟陈富贵接近，很容易就会被老陈的鬼魂盯上而丧命。

        我妈完，两眼泛着泪光，因为她是知道我被那些玩意儿给缠上的事儿的，大概是舒萌告诉她的，至少舒萌跟我妈了多少我却不知道。因为我早上才被那玩意儿给折腾过，相比我妈是亲眼看到为我而心疼不忍。可怜天下父母心，而我和我爸就是我妈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既不想我一个人承受恐惧痛苦，也不想让我爸知道而增加我爸的忧愁，因此我妈打算一个人藏着。

        舒萌始终一言不发，听完我妈所的陈富贵的事儿后，我走到舒萌身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事儿？”

        她抬眼，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眼神回望着我，好像她也是第一次听，而且陷在沉思中似的，而我心知肚明，不能瞧了这个女人。

        我爸和我妈晚饭只吃了一点儿就上床睡觉了，他俩并不在一个屋睡，因此白天我看到院里晒着的我爸屋里的花被，就知道我爸回来了。

        他们俩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分床睡了，具体原因我也没怎么问，好像就是我爸梦话，严重的时候还梦游，好几次把我妈折腾的一宿未睡。

        普通的梦魇也就罢了，我爸梦游的时候特别可怕，就跟中了邪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墙上撞，好像要穿墙过似的，而往往门就在他旁边。他用头撞墙，我妈吓得又不敢叫醒他，老人常，不能叫醒梦游中的人免得他的魂魄丢失而精神失常。后来我妈实在忍受不住每晚要守着我爸睡觉而提出搬到隔壁的客房去睡。

        来也奇怪得很，我爸和我妈分开睡后，我爸很少梦游，就算梦游也不会表现得那样“凶残”，最多从楼上走到楼下，然后再回到房间睡一觉到天亮，不会有什么。

        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他俩就习惯了分床睡，加上我爸常年在镇上的初中教课，我妈也相当于是“独守空房”惯了。

        舒萌对于我爸我妈分床睡的事情并不十分赞同，她站在门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好像在思索些什么，夜已深，她忽然转过身对我道：“二人同睡可相互取暖，但是你爸妈这种情况，怕是容易给邪灵接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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