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杏花酒家 (2 / 3)
        秦牧阳推开秦妈妈，吼道：“我不。”说着便转身往后山山坡上跑去。

        杏花早已凋谢，连树上枝叶被北风卷，也落得满地都是。秦牧阳躺在山坡荒草上，抱着脑袋，心思胡乱转着。

        想起杏花酒家食客对母亲的轻佻动作，想起秦管家对自己百般刁难、苛责，想起很久以前，买筐杏子，走在村头，却被其他孩子全部都抢了去，只剩些烂果，没法煮酒。这天，为什么会对世人不公，这地又为什么要分成三山五岳，有的钟林毓秀，有的荒草凄然。

        想着想着，秦牧阳在地上捡了条残了的树枝，拿在手中挥舞。

        右手着力处，风声轻响，先是尘灰、落叶，然后连同地上的石块，也跟着秦牧阳手中的树枝飞舞起来，树枝宛如长剑般，着力处，空气传来“啪啪啪”的响声。

        头顶的树枝摆动了几下，边有些残朽的枝条，“噼啪”声折断，掉在秦牧阳舞动的气流之中。

        飞舞吧，如同这山石般，任人摆布；或者便如头顶苍天，游鸿来去，无声无影；还是有如沧海粟，无人知晓。

        “啊啊啊啊”秦牧阳疲惫地倒在地上，日暮西沉，天光渐渐暗淡下来。身边的草木随着寒冷秋风摆动，那条条柔韧荒草，在朔风中凛冽。

        秦牧阳沉重地喘着气，眼睛微微闭着，两点星光在夜空中闪烁，点点跳动，仿若刚点上的烛火。

        拖着沉重步伐，秦牧阳终究还是推开门，秦妈妈见他回来，连忙站起身，掸了掸他身上的灰尘，将油灯放在桌上，道：“你看你，也不早点回来吃饭，饿了吧，我去给你热热菜去。”

        秦牧阳摇摇头，拉着秦妈妈坐下，道：“娘，你不用为我这么操心，我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

        秦妈妈愣了下，细细看了看秦牧阳，只觉他眼神中透着不明就里的深邃，像极他父亲的眼睛，但他才十岁，怎就没了孩童天真的神态，心中微微酸，用手揉了揉鼻梁，道：“我仔细看着，我们家牧阳是大了呢，早先还不觉得，现在看看，果真不假。”

        秦牧阳红着眼，烛光下的母亲，身形更加憔悴，那举动，便如秦府收拾粪桶的老太。

        时光如刀，几年前的母亲与现在天壤之别，愈来愈佝偻的脊背，再不是那个可以肩挑背磨的年轻女子。秦牧阳眼中泪光莹莹，道：“娘，这次，我定会赢。”

        秦妈妈笑了笑，给秦牧阳盛了碗饭，道：“牧阳，我不希望你能大富大贵，但希望你平平安安；我也不希望你高官厚禄，但求凡事能得安心；我不希望你天下第，虽有技傍身，但行事应对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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