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间者二 (2 / 2)
        木昆延叹气道：“我部也是如此。父亲害怕事后被齐国报复灭族，于是和莫贺弗俟斤商议后，遣我们二人过来向世求助。”

        弄疆问道：“我又如何助你们呢？”

        木昆延道：“我父亲和莫贺弗俟斤以为，世只有一条活路可走——带军投秦。”

        弄疆思索了片刻道：“父王曾，秦国看似强大，内部却四分五裂，苻坚看似明君，实则妇人之仁，不能成事。所以我敕勒虽对齐秦两国称臣，但父王却更偏向齐国。依父王所见，秦国迟早会亡于内乱，若要投靠，苻坚并非明主。”

        木昆延道：“朔方王真知灼见。然正因秦帝软弱可欺，世日后才大有所为。河南地如今为敕勒所有，平原大部皆是敕勒部众，即使被齐国占据，三年五载内也很难将这些人安抚。齐国为了稳固控制河南地，必然会大量迁徙汉人移民至此，汉人和敕勒人之间矛盾重重便不可避免。韩图并非朔方王所立之继承人，名不正言不顺，又是齐帝鹰犬，那时，敕勒人对他必然满腔愤恨，世振臂一呼，百万敕勒人定会相随，夺回河南地，重归狼湖城指日可待。”

        弄疆动心了，莫贺弗裘夜又趁热打铁道：“世的虎贲营乃是国之精锐，且是世亲自选拔，亲手调教，对世忠心耿耿，若是带上这样一支大军投秦，秦帝一定喜出望外，对世也会格外看重。齐国既扶持韩图为王，秦国为和齐国对抗，也会助世登上王位。世为敕勒之主乃是朔方王亲定，天经地义，在韩图伪王和世之间，敕勒人的心定会向着世。”

        木昆延道：“若是秦国日后真的内乱，世驱虎狼之师，岂不正好趁机割据一方，建功立业。”

        弄疆喜不自禁，想象着木昆延勾勒出的那一幅大好风景，精神一震，萎靡全消，急忙下榻对二人拜道：“二位先生到来，真是老天怜我。但不知我步六狐弄疆有何德何能能助二位？”

        木昆延回拜弄疆道：“如今能保我族的，只有秦帝。若日后齐国攻我，请秦国发兵黄河东岸攻打齐国。齐国已经派出精兵强将驻守朔方，五原，若是黄河东岸战事一起，国内必然兵力空虚，无暇他顾。如我二部未响应齐帝诏令者，还有五部，我等回去之后立即联络五部，同气连枝，共进共退，以求自保。世投秦，只需为我二部服秦帝应允此事，即是救我二部。”

        莫贺弗裘夜也拜道：“若世促成此事，我二部此后必为世鞍前马后，结草衔环以报。世日后讨伐伪王，我二部愿代为联络库莫奚各部，遥相呼应，共灭此贼。”

        弄疆再拜道：“二位大贤，可否辅弼不才，共同入秦，不才必赤诚躬身以待，言听计从。日后若遇天赐之机，请二位助我参分天下，鼎足自居。”

        木昆延，莫贺弗裘夜闻听此言，对弄疆拜道：“蒙世缪爱，愿效犬马之劳。”

        木昆延道：“眼下我等还须回部复命。待危机解除，即赴秦国。”

        弄疆扶起二人道：“既如此，弄疆在秦静候二位。事不宜迟，恐生变故，今夜我便率部赴秦，二位先生与我一同出营。”

        二人道：“悉听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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