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自损八百
        再次感谢风雨者的时候，死灵大主宰，墨luho731081三位老铁的支持，鹏在此拜谢了。

        经历过上午的大战之后，大家又急急忙忙的赶到莫州城外，兵分四路的堵住莫州四门，把城内的两千契丹兵马死死的围困在了莫州。李郁和虎啸军一起站在莫州城北门外一里之处，看着城楼上惊慌失措的契丹人，转头看着铠甲上沾满血迹的李倓问道：“你没事吧，虎啸军损失多少人？”

        李倓看了一眼铠甲上的还未干的血迹，低头回道：“我没事，只是虎啸军连死带上的损失了差不多千号人，都是大唐最勇敢的战士，可惜了。”李郁虽然杀过人，但是在郾城的时候监斩的，没有亲自动手，当他自己第一次亲自拿着刀捅进一个契丹人肚的时候，双手也是在发抖的，可是等到自己杀到第三个契丹人的时候，已经开始麻木了，感觉自己拿刀捅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普通的物件而已。

        李郁没有安慰李倓，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看开的，虎啸军都减员上千号人，其他各军情况肯定比虎啸军更糟糕，等到顾北山兄弟两过来的时候，李郁对顾北山道：“等会留守大营的人马押运攻城器械到后，就传令各门一起攻城，务必不能放走一个契丹人，莫州攻下之后要立马把斥候全部放出去，向北拦截契丹信使和斥候，千万不能让他们靠近莫州，还有传令保定的捧日军和沧州的山东兵马立刻启程，到莫州和本帅汇合。”顾北山领命走了，其他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莫州城，下午的时候，李白和岑参等人带人把攻城的云梯都送来了，李郁下令四门一起攻城，两千契丹人分散在四门把守，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破城了，当李郁骑马在亲卫的保护下进了莫州城时，城内的景象让李郁无比愤怒，街道躺着很多百姓的尸体，不用想就知道这些都是契丹人干的了，居然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所有进城的将士们都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些尸体。

        李郁下令所有人除了要守城门的之外，其他的全部去挨家挨户的把百姓们喊出来，一起收拾城内的尸体，还有亲人的就让亲人领回去埋葬，没有人认领的就集中起来找个地方火化掉，埋在一起，在给立个碑，到时候自己会亲自撰写碑文的。

        全城百姓一起忙活了两天才把所有尸体都处理完，然后全城基本上是家家戴孝，户户嚎哭，还有很多没人领的尸体全部都被烧掉之后，骨灰被李郁安排埋在都督坟西侧，并且亲自撰写碑文，祭奠了这些被契丹人杀戮的无辜百姓后，回到了莫州城外的大营中，刚回到帅帐，顾北山就进来回禀捧日军到了，沧州的山东兵马明天下午也差不多能到了。让顾北山告诉董强，先去安营休息，明天早上再到大帐听令。

        一直等到沧州的山东兵马都到齐之后，李郁才升帅帐，岑参把最近几日契丹的动向回禀了一下，每日都有几批契丹人的探和信使往莫州方向来，都被截下来了，估计最近涿州的契丹人做不住了。

        李郁听了岑参的话后，笑着回道：“涿州的契丹不紧是坐不住了，估计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肯定在涿州城内急的团团转了，最多两天，如果涿州的契丹不南下的话，就肯定要北上汇合围困幽州的契丹人马北归了。”完后又问起幽州的情况。

        岑参回道：“幽州暂时还在，契丹左大王耶律茫荡分兵南下之后虽然没有放弃攻打幽州，但是郭仪领兵进驻蔚州之后，耶律茫荡就没有在赶强攻幽州城了，看来大帅当时让郭仪率军北上威胁契丹人侧后还是有用的。”

        等岑参的事情禀报完之后，李郁转头问起李白：“李赞军，将士们的功劳可曾核对完毕？千万不要出现抢功冒领的情况，战死的那些兄弟们的功劳更不能埋没了，很多都是一家的顶梁柱，抚恤金要保证全部送到本帅不希望有在这里出现喝兵血的事情发生，还有战死的那些兄弟的尸首，等下全部用摆布裹好，明天一早要一具一具的摆放在莫州城北门外，再为每位战死的兄弟准备一个瓷罐装骨灰，等到赶走契丹之后在幽州城北的房山上，本帅要建一个忠烈祠，专门来安放那些战死的兄弟们。”

        原本气分比较轻松的帅帐，在李郁完这番话后，变的有点凝重了，其实现在大唐很多的军人并非是为了吃粮饷而当兵的，都是抱着保家卫国或者建功立业的心思来的，李郁的这个做法相信会被很多将士们拥戴的。

        出发之前那些活生生的生命，经过一战之后，被自己一个一个的勾画掉了，这让李白的心里也很沉重，抱拳站出来回道：“回禀大帅，所有将士的功劳报上来后，卑职都一个一个的核对了三遍，为防止有人强占功劳，卑职还在营内暗中询问了五百余将士，他们都没有对功劳簿上所记的功劳有任何异议，所以卑职肯定每位将士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的，没有虚假。”

        李郁点点头，肯定了李白的做法后，又询问了一下军中粮草补给之事后，让顾北山立刻派人去看看卫州和洛阳来的一万新军何事能到，现在时间紧急，弄不好涿州的契丹人马可能会北退。散帐之后，李郁把此战的经过还有莫州百姓被契丹人屠杀的事情，写成奏本，派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信使临行前李郁吩咐他，不要怕累，要从莫州以南的每一州都要大喊莫州大捷，每一周都要喊道，不然的话回来不给记功。

        李倓在边上听到王叔吩咐信使的话后，心里很疑惑，此时不应该及时把捷报送到长安给皇上么？为何还要绕路到各州去通知呢？等到信使走后，忍不住的问道：“王叔？为何要信使绕路每州都要喊？”

        李郁看着一脸懵懂的李倓，叹了口气解释道：“契丹兵马南下之时，中原各州人心惶惶，上到州刺史，下到黎明百姓皆胆战心惊，他们对于我率军北上心中也抱有疑虑，所以我才要信使每州都要喊道，这么做是为了让他们安心。”完后也没搭理还在思考的李倓，独自出了大帐独自一人站在营门外看着慢慢下沉的夕阳。

        第二天一早李郁穿戴整齐之后，率领全军将士来到莫州城北门外，看着已经全部被拆伙架起来的一具具尸体，又转头看了看那些彼此搀扶着的伤兵，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从每一具尸体前走过，仔细端详着他们的面容，希望自己能记住每一位为大唐战死的勇士们，可惜走到一半的时候，眼泪朦胧住了两眼，再也看不清面前这些年轻的面孔了，抬头看了看，此战虽然基本全歼了一万六千契丹人马，但是在那种大优势的情况下，还是战死五千三百多人，重伤一千四百多，自己带来的一万七千大军，就还称下万余人了，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快步的走过剩下的路，站回原来的地方大声道：“点火。”喊完之后每排尸体左边都有一名将士拿着火把挨个挨个的把柴火点燃，看着慢慢被大火淹没的同袍，大喝道：“虎啸军，精忠报国预备起。”

        除了昨天刚到莫州的山东兵马之外，其他各军都会唱这首虎啸军的军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百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唱着唱着，这些在经过生死考验都未流泪的铁骨汉们，声音都开始沙哑起来了。

        等到火熄灭了之后，李郁亲自在离自己最近的那堆柴火中扒拉出了还未烧光的骨头，心翼翼的把这些骨头装到了之前准备好的写着姓名籍贯的大罐里，其余的人看到大帅都亲自为这些战死的同袍装骨灰了，所有人都自觉的开始几人一堆的开始把灰烬扒拉开来，把里边的骨头往罐里装。

        李白令人把所有转好骨灰的罐都统一放好在马车上，大帅了，要带着这些兄弟们一起去收复涿州，驱逐契丹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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