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天时各占一半
        到黎阳接收了黎阳县令喻聚成送来的粮草，拒绝了喻聚成的邀请，在卫州城外也要求张巡在卫州招收五千青壮之士，送往瀛州，离开卫州之后，立刻派人往山东传令令济州，北海郡守立刻点拨兵马赶往沧州汇合原沧州防御兵马守卫沧州。

        除夕和大年初一都是在强行军的状态下度过了，不过还是让每位将士们吃了一顿年夜饭，接下来又是急行军赶路，前锋李倓已经领着虎啸军在半夜达到了饮马渡，李郁也在第二天下午赶到了，李倓带着章万策还有杨鸿礼等诸位将军在营门前迎接李郁。

        李郁到了营门前下马后，没有和他们什么客套话，直接让大家都到大帐议事，进了大帐之后李郁当人不让的坐在了帅位上，挥挥手阻止了下边诸将的行礼，直接点名章万策，让他把对岸契丹兵马的情况先禀明一下。

        章万策立马站出来抱拳回禀道：“末将奉大帅之令星夜东来，直达卫州，未等郑州和汴州兵马到齐就率领卫州兵马北上，希望能抢在契丹兵马打破莫州之前赶到莫州，未曾想来晚一步，末将刚过戏水河，探马就回报契丹兵马已经打破了莫州，末将未敢率军轻进，只能按照大帅之令，退回戏水河南岸饮马渡据守，最近气温突降，戏水河又处枯水期，河面结冰可跑马，契丹人马多次渡河攻击我大营，都被末将击退了，相互各有死伤。”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李倓和本帅进营的时候可曾被对岸的契丹人马发现？”李郁赶紧追问道。

        章万策淡定回道：“今日凌晨之时契丹兵马想要渡河偷袭，但是被巡营将士发现，被击退后到现在也未曾再来，李将军是半夜到的大营，契丹人马应未曾发现。”

        李郁长叹一口气道：“真是万幸，没被发现就好，你赶紧派人下去传令，大营之内还是挂你的将旗，千万不要让契丹人察觉到本帅已经到了，然后多派斥候打探莫州的情况。”

        等章万策下去之后，李郁又让顾北山下去传令，让虎啸军和羽林军在后边扎营，千万不能暴露了，等明天契丹人马来了之后再做定夺，然后就让诸位散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郁天刚亮的时候就起来了，等得帮自己穿好铠甲之后，就出帐带着诸将顶着呼啸的寒风来到营门楼上，观察北岸的情况，入眼之处是一马平川，唯有十几里开外的地方有个几百米高的山包，山包边上有条十几米宽的河，河水还未结冰，看完地形之后，李郁感叹道：“天时，地利，人和各占一半呀，此战胜负难料呀。”完后又转头问了一下章万策，那座山包叫什么名字？章万策大声回道：“这山包当地人称为都督坟，相传北晋的时候有位大都督埋在这山包下，所以当地人就叫都督坟了。”

        对于刚刚李郁所的那句胜负难料，大家心里都很疑惑，边上的李倓听后问道：“大帅何出此言？”

        李郁指着河对岸对着左右众人道：“章将军刚在饮马渡扎营之时，为何契丹人马未来攻，是因之前的那场大雪化后，地面泥泞难行，现在气温骤降，到处结冰，契丹骑兵如履平地，而且寒冬之时北风甚烈，我等在南，顶风而战，天时不利，外加北岸是一马平川，只有那座山包，补兵在旷野上和骑兵作战，岂不是自寻死路？地利也不佳，人和更是每方一半，胜算不大呀，但是骑兵也是有缺点的，只要谋划，就算不能把南下的契丹兵马全灭，也最少能斩其大半。”李郁刚完后，就感觉地面好像地震一样，北面莫州方向更是传来一阵轰隆声。

        章万策在李郁身边声回禀道：“大帅，契丹人马来了。”

        李郁点点头，淡淡的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安排防守吧，本帅就在这看着。”瞬息之间，契丹骑兵已经转过山包，从山包东边转出来了，在北岸停住开始列阵了，李郁仔细的观察着对岸的契丹兵马，当看到他们有不少人穿着大唐将士铠甲的时候，气的在营门楼上大骂安禄山，搞的左右之人莫名其妙。

        耶律弯达仗着自己是契丹大汉耶律勇毅的亲侄儿，而且又有着一个万人的大部落，从其他几位部落首领的手里抢到了南下的资格，领着十几个部落的四万兵马一路南下先破涿州，再克莫州，抢略了无数的金银粮草，着也让他生出了自大的心里，攻克莫州之后想要往南一鼓作气的在拿下瀛洲，可惜时运不济，大雪之后道路难行，等到能出兵的时候，南下的道路已经被堵住了，他每天留一半人看守莫州，带一半人来攻打唐军大营，可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昨天左大王耶律茫荡已经派人来催他赶紧押运抢来的金银粮草赶紧北还了，但是被金银财宝迷住了双眼的耶律弯达不死心，还想在攻击几天看看，万一要是打破了唐军大营，那么有可以抢到一大笔财富了，今天在此到了唐军营前的时候，远远的看着河对安的唐军大营，还是固守不出，这让耶律弯达很难受，没有了冲击力的骑兵根本无法冲破围满栅栏的唐军大营。

        李郁被人硬拉回了大帐，手支着脑袋在想破敌之策，等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章万策进来回禀道：“启禀大帅，契丹人马已退，我军死伤三百四十多人，契丹人也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李郁听完后抬头问道：“契丹人可曾留下人马监视我军大营？还有之前契丹人马都是从十几里外的都督坟东边而来么？”

        章万策赶紧回道：“末将派人跟踪了一路，契丹人未曾留下人马，全部退回莫州城内去了。”然后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契丹人每次来的情况，肯定的回道：“确实如大帅所，契丹人每次都是从都督坟东边而来。”

        李郁心里已经有想法了，然后传令让几位将军跟随自己出营打探一下都督坟那里的情况。章万策等人苦劝未果的情况下，只能带着几千人马跟随李郁一起出营出打探情况了。来到都督坟东南的时候，看着面前都督坟和河道之间这条几百米宽的通道，寒风也被都督坟挡住了，又仔细的打量了都督坟的情况，南北长约五里地，而且靠河这边好像被人为的挖过，形成了两米多高的垂直山体，山腰之上虽然已经全是枯黄的杂草，没有什么可以掩藏的地方，但是好在草很深，只要把旗之类的都放到，人在半蹲在杂草内，很难被发现。李郁看完之后拍手大叫道：“破敌之日就在明天，赶紧回营擂鼓聚将。”回到大营后，李郁令人擂鼓。

        李郁走到帅案前注视着左右的诸位将军们，然后大声道：“本帅今日观契丹人马都是骑兵，早上的时候本帅就过，骑兵也是有缺点的，那就是冲击不起来的骑兵，还不如步兵，而且本帅亲自到了都督坟勘察了一下地形，又得知契丹人马每次都是从十几里外的那个山包东边而来，这是为何？本帅苦想多时才明白，契丹人也怕冷，而这个山包可以挡住西北寒风，所以他们每次都从那个方向过来，而那个山包边上有条十几米宽未结冰的河，着也造成了此间道路必然狭窄，正适合堵击骑兵。”

        众人听完李郁的分析之后，都认为有道理，然后一起对着李郁抱拳道：“请大帅下令。”

        李郁满意的看了看诸将，然后正色道：“李倓听令，你今夜三更率领虎啸军到都督坟北埋伏，不可轻举妄动，见山顶立起本帅帅旗之时，直接从山北杀下来，断契丹人归路。章万策听令，今夜三更，你率领郑州，卫州，汴州三州兵马多带滚木和石头，在都督坟之南山脚和河之间建三道四尺高的矮墙，第一道和第二相隔二十步，第二道和第三道相隔十步，来阻挡契丹骑兵的冲击，在第三道矮墙之后列阵，如果契丹人下马拆墙，就以强弩射之。顾北山顾北河还有汪守城，你三人跟随本刷率领五千羽林军多带弓弩在山上埋伏，赞军校尉等人留守大营，安排功劳簿和庆功宴。”完后转身拿起帅案上的令牌，给每位将军发了一块，让他们赶紧回去准备，时间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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