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 28 (3 / 3)
        “没事儿，我睡的晚。今儿的事儿都忙完了，咱们可以聊聊天儿。”

        “那可是太感谢了，我知道您忙，就这请您看一眼，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呢。幸亏这东西它是真的，要不然，多不合适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也是冲着这东西，真被您说着了，要是你拿来的东西是假的，可能我就没兴致了。现在您这东西不但是真的，而且还是好东西，那我这心情啊，老好了。所以我就愿意说说，您别客气了。”

        “如此，那就叨扰了。”

        “您这东西啊，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那本儿呢，是我年轻的时候，机缘巧合得到的。我先说我怎么得到的，待会儿您要有兴趣，再跟我说说您那本儿的事儿，如何？”

        “那是当然，我一定和盘托出，要不是想听你讲故事，我就应该先跟您汇报汇报。”

        “不忙，我这故事说快也快。”

        “那我洗耳恭听。”

        “我年轻那阵子啊，跟现在不一样，玩古董那可是傻子干的事儿，文革过去没多久，破四旧的事儿还记忆犹新，大部分人还心有余悸。我呢，就是一个人爱好，好这口儿，知道哪里就老物件儿，就骑个自行车，别管多老远，还不是什么好车子，就是一破二八的永久，就咣当咣当去了，您还别说，那年月玩古董有个好处，假货少，老人多，东西便宜，人也没架子，容易见着真东西，也容易学到真本事。现在我这里的小玩意儿，基本上都是那时候收的，其实那时候大东西也有，问题是没法儿收啊，收了我把它搁哪儿啊？再者说了，我也没那么多钱啊。所以啊，那时候只能收点儿小玩意儿，家里搁的下。”

        “有一回啊，人家给我介绍一老先生，说是家里宝贝多，让我去拜见拜见。我一听这是好事儿啊，哪能放过啊，于是就按照人家说的地儿咣当咣当的就去了。那年月，找个地儿可不容易，门牌号码不清不楚，都是说哪个胡同往里走第几家儿，旁边儿有个什么东西什么的，比如公共厕所啊，一棵大槐树啊什么的。”

        “我呢，就按照人家说的去找了，那老先生家里也没电话，没法儿事先通知，那时候装电话要有级别啊，怎么也得是个正处级吧？要不然你根本没资格。我那时候年轻，愣头青，，说去就去了，也不管那么多，不认识就不认识，直接上门儿，敲门儿问呗，错了再问，结果那天还挺顺，问了两家就找着了。其实也就是那老先生在街坊邻居里出名，一说成天摆弄老东西的，谁都知道。”

        “于是我就敲开了门儿，说是老先生，其实也没那么老，可能就是因为他喜欢老玩意儿，别人就把他说老了。结果他一开门儿，看见我，不认识啊，我就赶紧自我介绍，说我是谁谁谁介绍来的，来拜访您，请教点儿事儿。”

        “老人家也不客气，一听就让我进去了，我估摸着平时上门儿拜访的人也不老少，见怪不怪了。”

        “我这一进去，老先生就拉着我的手，说今儿个你可算是赶上了，真有福啊。我说什么意思？赶上什么了啊。”

        “老先生一呲牙，一乐：你啊，多有福啊，赶上了我看‘富春山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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