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泥菩萨（14） (2 / 2)
        阿朱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办法开口话的。官府里头的那些老爷们，也不各个都是青天大人，我若多张一张这嘴，只怕还会将阿牛给拖累进去。那个乞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吗？”

        对于老妇人的这番解释，刑如意是信的。毕竟，过往的那些事情已经不清楚了，而如此贫瘠的人家，又藏着这许多的银两，难保官府不会给他们扣一个谋财害命的罪名。”

        “那，阿朱遇害那夜，您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动静？这山里到了晚上都是动静。”老妇人红了眼圈：“若我真听见了什么，我一定会叫阿牛出去看，若阿牛出去了，没准我的阿朱就不会死了。可我除了山里头的那些声响之外，什么都没有听见。阿牛年轻，睡觉也沉，他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虽不知老妇人这后面的话中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刑如意已经不想再追究下去了。无论那个晚上她是否听见了异样的声音，对于她来，折磨都已经够多了。

        刑如意叹了口气，又仔细的看了看老妇人复明的那只眼睛，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便站在前廊那里默默的看着越下越的冬雨。这场雨，是为阿碧下的，也是她留在这个人世间最后的东西。

        帮着阿牛安置阿碧尸身的时候，刑如意借机问起了钉的事情，但她刻意隐瞒下了棺材两个字。老妇人没有多想，便将当**情一一的了。到房梁时，她的语气与神态也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那些木材都是从附近山上伐的，做梁的木匠也都是附近村的。至于那些钉，多半都是木匠自己带来的。

        见此情形，刑如意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因为当年的那些人，要嘛已经搬离此处，要嘛已经不再人世，就算她想要打听，怕是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了。可就在刑如意带着李茂将要离开老妇人的家中时，她突兀的了两句话。

        这第一句：庙宇建成之日，也就是生祭阿碧的日，这山中突然来了一个道士。他自称是过路的，到了跟前，问了众人建庙的原因之后，就跃上屋顶去看了看风景。随后，便离开了。因为只是一个的插曲，所以当时的那些人，包括老妇人自己都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刚刚刑如意问起钉的事情，老妇人才恍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来。她依稀记得，当时曾瞧见那道士往横梁上钉了一个什么东西，只是当时心中乱的很，也就没有提这件事情。

        至于那个过路的道士，刑如意已经猜出来他是谁了？这世上能够如此清闲，还喜欢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的道士，除了莫须有还能有谁。

        这第二句：女儿阿朱出嫁时，她曾偷偷的去过云家集。那时，她的眼睛尚能看见些东西，隐约瞧着那个站在阿朱身旁的妇人有些眼熟。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那妇人依稀就是当年村中村长的女儿。只是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也不是十分肯定。老妇人虽不清楚自己的两个女儿当年在村长家寄养时发生的事情，但阿碧被生祭之后，村中闹灾的情形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家无存粮，人无水饮，到了最后，甚至还发生过人吃人的惨剧。

        老妇人听，这村长女儿在听家中闹灾之后，就带着夫婿与刚刚满月的孩回来探望，结果刚刚入村，孩就被人抢了去，生死不明。自己的丈夫，为了寻找孩，也被那些发疯的村民们给失手杀死，若非村长父护着她，只怕她也难逃那场天灾人祸。

        “既是如此，难道阿娘你就没有担心过阿朱的安危吗？毕竟当年村中发生的那些事，村长的这个女儿极有可能都算到阿朱的头上去？”

        “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我让阿牛去打听过。这个妇人是阿朱恩人的遗孀，姓名也与当年村长的女儿不同。所以我想着……我想着许是我的眼睛不好，当日看错了人。”老妇人着，抿了抿嘴唇：“可如今，阿朱她死的蹊跷，我又隐隐觉得这一切与村长的那个女儿有关？也许当年的惨祸之后，她也与我的女儿阿朱一样，隐姓埋名，重新嫁了人。”

        “阿娘您当时看到的那个妇人，是否就是日后跟在阿朱身旁的那个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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