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玉容散（16） (1 / 6)
        “之前的婚约？”柳海岩怔了一怔：“隐约听我爹娘提过，不过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很多年前……”新娘的手攥的越发紧了：“就因为是很多年前，所以公就忘了。难道公就没有问一问，当年与你定下婚事的那个姑娘，现在如何了？”

        “这个……”柳海岩犹疑了一下，脑海中又晃过那张娇俏的脸庞。良久之后，他轻叹了口气，问：“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吗？”新娘头上的红盖头缓缓的滑落，柳海岩却背过了身去。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新娘盯着那个后背，不如记忆中那般的英挺，而是略微的弯驼着，她的手，朝着他的后颈慢慢的伸过去，指甲一点点的变长，变黑。终于，那红盖头落了底，新娘的脸在烛火的飘忽中，若隐若现。

        那是冬珠的脸，是冬珠悲戚的，带有怨恨的脸。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等了他那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甚至还陪上了娘的命，他却只是淡淡的问了她一句：“很重要吗？”

        黑色的指甲，已经接近柳海岩的皮肤，只要她稍微的那么一用力，指甲就会穿透他的血管，过往的一切，真的就可以如烟。

        这个时候，柳海岩却再次出声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我曾在梦中见过一个姑娘，她叫冬珠，自称是我的妻，等了我很多很多年。醒来后，我偷偷让人去寻，我想着，若是这世间真的有她，娘提的婚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他告诉我，我的确曾有过一个未婚妻，但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我想，我这辈大概都寻不到她了吧？

        我也曾想过，是不是像她等着我一样的去守着她？但这念头只在我的脑海中停留了片刻。我是柳家唯一的孩，除了爱情，我还有责任，让柳家延续下去的责任。所以，欠她的，只有来生偿还了。”

        柳海岩缓缓的转身，却没有睁眼去瞧自己的新娘：“若是你后悔了，给我，我可以给你一封休书。你的余生，不必强行的与我捆绑在一起，就如同我的余生会一直牵绊着她一样。你若介意，无需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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