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珍珠果（4） (2 / 2)
        “就是捉一只蚂蚁，放在障碍物里，看着它胡走乱撞，却怎么都走不出的样？”牛氏的话，也让刑如意想起了时候在乡下老家的日。那时候，可以玩耍的东西不多，蚂蚁是最容易找到的一个。只要用一些树枝，树叶将蚂蚁圈起来，蚂蚁就会在里头转圈圈，非得转几圈之后，才能重新找到路线逃离。这种游戏，很简单，也很有趣，甚至有时候，连辅助性的工具都不需要，只要用手指，在土地上画上一个圈，再捉一只蚂蚁放进去就行。牛氏显然也玩过同样的游戏，所以在她找不到更为适合的形容词之前，她想到了那个。

        在刑如意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场景。一身女装打扮的牛富贵，在房里，像一只蚂蚁一样的在不停的转圈。在外人看来，他的举动或许非常的奇怪，可倘若是放在晚上，又是户外的话，看到这种场景，你会想到另外一个词，那就是“鬼打墙！”

        鬼打墙，也被称为鬼遮眼。传是因为得罪了鬼，被鬼戏弄，遮住了眼睛，所以才会在一个地方转来转去的怎么都转不出去。鬼打墙，根据鬼的能量不同，可大可。若是厉害的恶鬼，可将你圈在一座山上，让你活生生的跑死累死。若是能量的，便将你圈在一处，让你不听的原地打转，而这后一种情况，与牛富贵的十分相似。

        但这些，也仅仅只是猜测，倘若那个女鬼与趴在常泰背上的是同一个，也可以排除鬼打墙的因素，单纯的理解为鬼附身，或者是鬼上身。牛富贵已死，具体原因如何，刑如意也懒得再去查。总之有自己和狐狸在，谢家老宅里藏着的那个东西，跑不了。

        轻吐了口气，刑如意原本想要常泰将牛氏带下去。谋杀亲夫的罪名，她已经认下了，余下的事情，只需等到明日谢玄上任，交给他处理就好。常泰只是捕快，抓人是他的职责范围，这审问，可不在他的分内。若是以往，不用刑如意去，常泰自会按照规矩办事，可今天，他却有些反常，执意的想要听清楚全部的案情。

        牛氏见罪名已定，也没有了要周旋的意思，常泰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对于案发当夜的事情，描述的也十分详尽。

        牛氏杀夫的起因，既与那副画有关，也与当夜她做的一个梦有关。

        牛富贵虽然疯疯癫癫，可到底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牛氏哄睡了女儿之后，又熬着看了牛富贵一会儿，不知不觉的，人也困了。

        梦里，一阵电闪雷鸣，闪电过后，她似乎听见了一阵雨声

        牛氏自床上爬起，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偌大的院里，果然淅淅沥沥。耳旁，似有两个男人在话。其中一个：“都这么晚了，会来吗？”另外一个：“我问过了，会来的。”牛氏正在疑惑，好端端的，家里怎么多了两个男人，难不成是赌坊里来要债的？

        她下意识的去寻牛富贵，却发现自个儿的房间变了。虽然还是相同的格局，但装饰却多了许多，所有的摆设，看着也都像新的一样。床内，摆放着一床水蓝色的锦缎棉被，而她身上盖着的，则是一床玫红色的被，用的同样是上好的段。牛氏捏捏自己的脸，虽有些感觉，却是不痛的。那一刻，她竟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但这个梦，又是谁的呢？她想到了那个站在窗口的女人，也想到了牛富贵拿着的那卷画轴中的女人。

        牛氏有些心慌，但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阵儿脚步声，却是由近及远，而刚刚还在话的两个男人，这会儿也都止住了声音。

        夜，静悄悄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半空中偶尔划过的闪电。

        又过了许久，原本关闭着的门打开了。一个黑衣黑裤穿着黑鞋的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老太太，脸上布满褶，眼睛里带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她的头发，几乎全都变成了白色，发髻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她的右手，拄着书先生口中才有的那种龙头拐杖，左手却抱着一个青色的坛。

        牛氏直愣愣的看着那个老太太，直到她走到自己跟前，低了头，用那双暗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股凉意。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口腔里也都是冰冷的，舌头像是冻住了一般，根本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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