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回开封 (3 / 4)
        与此同时，两匹飞骑正快马加鞭赶往开封。

        冬季的开封不比春夏繁荣，整座城都显得有些慵懒。古朴的青石板上缩着一只蜷尾花猫，它正眯着眼享受难得的暖阳。

        “故地重游的滋味，比想象中的更苦涩”独孤成倒了一碗热茶，挪到蒋玉衡跟前，喃喃自语。

        蒋玉衡眯起眼睛，目光穿过杜氏茶楼二楼的窗外。两年前，在这条街的对面，伫立着全开封最繁华的酒楼。那里歌舞升平，丝竹绕梁，那里迎来送往，酒菜飘香。那里曾是多少人的向往，曾是多少人飞黄腾达的秘密天堂！如今，又是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里曾住着一群无家可归的人，一群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他们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互相扶持，有的甚至快忘记了仇恨，享受着每一天简单安稳的日子。可是他们因为两个毫不相关自作聪明的陌生人，死无葬身之地。

        蒋玉衡望着对面焕然一新的商铺，心像被堵在了嗓子眼。天心楼被烧毁后，那里盖起了新的建筑，开了几家新的店铺。那些店铺的老板和小二，和从前的吴大方一样，笑嘻嘻地把一个个客人接进店里，又小心翼翼地送出来。

        他们没在杜氏茶楼久待，出了门便往公主府去。公主府前的茶铺还在，那棵柳树虽然枝叶光秃秃的，但看得出，无论是树，还是人，都长高了。

        他们正想向茶铺的小二打听，却远远看见小二正在给一位客人说些什么，两人的眼睛总时不时地瞄向公主府。独孤成和蒋玉衡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挑了张靠近他们的桌子坐下，仔细听着。

        眼前这个人看上去二十来岁，中等身材，脸方方的，眉毛很浓，眼睛却不大，下巴处蓄了些浅浅胡子。他一身灰布衣裳虽朴素，但还算干净整洁。看他坐时，两腿并开，腰板挺直，右手搭在桌面握成拳状，左手放在大腿上，也丝毫没有放松。独孤成见他举止言谈中有一股凛然之气，猜到定也是个习武之人。

        “唉，可怜了！”茶铺小二还是两年前慈悲为怀的语气，“两年了，自从上次那什么天心楼的事出来了，驸马爷就一直被软禁在公主府里！我两年多没见他踏出过这道大门了！”那小二伸出手指着公主府威严的大门，又摆摆头，神色愀然：“人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那灰衣男子眼中露出惊忧之色，心不在焉地谢过小二之后，掏了几个铜板便离开了。

        夜色沉沉，公主府还是和两年前一样，灯火虽明，却毫无温情。没有欢歌笑语，没有灯红酒绿，甚至，连鸟叫虫鸣似乎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了谁。

        独孤成和蒋玉衡对这里十分熟悉，即便在黑夜中也轻车熟路，可是眼前这个人似乎就没那么熟了。他们二人躲在一座假山后，镇定望着那个黑影东张西望地偷偷摸进王昭祚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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