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继续夫妻 (2 / 3)
        他放下笔，合上笔记本儿，心里出奇地平静，他知道谁也不是超人，谁的生活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套用不了哪个人的人生模式。一切皆有定数，一切皆为“天”数。然而，这个“天”太抽象，没有多少可操作性，想着想着，他的思想好像掉进了一个黑洞里，无着无落，却一直下坠着，这种恐慌渐渐地令他困乏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思维速度缓慢了许多，终于，睡意来袭了。

        该吃晚饭了，乡干部们的激情依然高涨。食堂里，年轻小伙儿们有的吼着流行歌，有的坐在大姑娘小媳妇儿旁边打情骂俏，还有的评说昨天的见闻。看见了大领导进来，有人缄默，有人继续。

        “哎，小杨，媳妇儿考上北师大的研究生怎么不告弟兄们？我们去给你们俩口子庆贺庆贺！”

        小郭向邻桌子的小杨大声叫嚷。

        这些“几朝元老”们和年轻人不一样，他们不但会观颜察色，还常常故意制造和领导搭讪的机会，这不，小郭眼睛眄视着元书记，他确信大领导会有所反应。

        “跟我有什么关系？想庆贺你就去庆贺！”

        小杨板着一张红脸，正色地说。

        “不欢迎啊！没你，我们咋去？”

        小郭脸上的笑容消失，代替笑容的是越积越多的难堪。

        “小杨，到了秋天，媳妇儿上学，你也跟着媳妇儿去北京吧。”小元不知深浅，硬是接过了词儿。

        “跟她？我去北京干嘛？天底下哪儿没有女人？那个女人不能当媳妇儿？她走了更好！嘿嘿嘿，想跟老子的黄花大闺女有的是！”

        小杨抽了抽鼻子，提了提嘴角，一脸的不屑一顾。眼睛瞟着隔了一张桌子的领导，声音低沉，充满霸气。

        “不行吧？你孩子怎么办？那楼房咋处理？”

        小郭脸上的难堪很快变成了疑惑，两只眼睛直盯着小杨，也顾不得观察元书记的表情了。

        “不等两年，老子又挣一套楼房！再娶个大姑娘，也生他带把儿的！一个丫头片子，原来也不稀罕她！”

        小杨口吐着狂言，说话声音却很低，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卟楞”他站起身来将筷子使劲一扔，四棱筷子滚起来也很快，滚到桌边，砸在地板上，“噼噼啪啪”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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