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能走进死胡同11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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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噹噹噹”

        有个手指在敲她的桌子，小周被拉回到现实生活中，抬头看时，发现张副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旁，左手还拿着几张表格，一脸的疲倦。

        “嗖！”

        小周迅速地站起来了，源于条件反射吧。领导站在跟前，艺术的美妙立刻溶于空气了。

        “张乡长……对不起，我没听见您进来……”小姑娘脸儿通红通红的，支支吾吾地说话，“您……让我干什么……”

        “没事，让牛主任把这表填了，根据咱乡的实际情况认真填写，明儿上午要。”

        张副乡长为自己突然出现惊着了小姑娘，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年龄，资历，性别，承受力，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小女孩儿都是他这个大男人应该庇护、怜惜的对象。做了几年的副乡长，鼻息烘干霓的派头，他真还没学会。不使小女孩继续战战兢兢，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切从简，自己这个领导赶紧在她的视线内消失。

        张副乡长带上门离开了，小周却再也达不到徜徉于艺术的境界，手虽然移动着鼠标，眼睛在电脑屏幕上寻觅着适合她口味的歌，听一分钟，就觉得烦。好像无论哪首歌都和自己不合辙。只好回到第一首歌，可是也找不到刚才的感觉了，原来任何事物之间的契合都需要条件的。最好，并不是比比皆是，它的机率之小，犹如那万物兴衰中的昙花一现。

        然而，任凭小周望穿秋水也看不见牛主任的身影。

        黑夜吞噬了白昼，黎明赶走了漫漫长夜，旭日东升，朝霞退却，各个科室的工作人员又紧张起来了，步履匆匆，神色严肃，因为谁都不想自己负责的事项出问题，拖了全乡工作的后腿，谁都想圆满完成任务让领导高看一眼，厚爱一层。

        牛主任却例外！有上述的想法的乡干部不包括就任办公室主任不久的小牛，被重用之初，办公室的工作连连出彩，一时间叫许多人刮目相看，领导们面对着这个脑袋变形、五官扭曲、奇丑不堪的人，竟然觉得赏心悦目了。然而好景不长，对于小牛来说，知遇之恩引起的激情膨胀毕竟不能永恒不变的，正常温度下，他渐渐现出了原形。所以，当主任只有几个月，小牛和从前别无二样了。他重新染指于赌博，频频徜徉于“兰州”。嘴里的酒气，脸上的醉态，办公室里哑着嗓子的豪言壮语。他，又变成了青泉乡政府闲暇之时的开心果，因他而起的朗声爆笑和窃窃偷笑数不胜数。这位满腹经纶的办公室主任，又像孔乙己般地让人快活了。

        现在，他到底沉醉何方？温柔乡？富贵乡？还是酒乡？小周如坐针毡，但毫无办法，只有心中默念着：惊喜出现，惊喜出现！她太希望那个一摇三晃的身影突然间飞落到乡政府的院子里或者办公室的门口——牛主任啊，快点儿出现吧。

        女孩如坐针毡。人受煎熬，时间老人也磨叽，他只是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挪动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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