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创业难，难于上青天14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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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挺大的办公室里有点儿拥挤，十多张椅子上都坐着教师，有几位身旁还站着一排学生。

        小杨的妻子小贾老师头垂在一本书上，对任何人的任何语言都没有反应。紧挨着小贾的是一位用方头巾包着头发的中年妇女，她手底下压着一个特大的公文包，有时她歪过头和小贾说话，小贾不做任何回应。只好由办公室的其他老师替她回答。

        “那好吧，小贾，你回去告诉小杨，让他尽快把这款还上，真的不能再拖了。”中年女人又转过脸对着低着头的小贾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来，“你们忙吧，我走了。”

        听见客人的告别辞，好几位老师们都跟着站起来，举步要送女人出门，只有小贾老师依然如故，坐着没动，甚至也没抬头。

        看见张副乡长进来，几个老师站起身来跟这位乡政府领导打招呼，让座。

        张副乡长盯了他要找的小贾好一阵子，可是，那女教师的世界里只有一本书，直觉告诉张副乡长，即使自己大声地跟这小贾打招呼，小贾照样会充耳不闻的，所以他只好坐着，心急火燎地等着小贾突然间耳聪目明了，发现自己，关注起自己。

        送客归来的崔校长走到小贾跟前解释：

        “小贾，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找你要干什么，在校门口听见她有事情找你，我就把她带进来。没想到给你带来了麻烦。……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呢？”

        小贾继续低着头看书，对顶头上司的道歉一样的解释没表示任何态度。她的头埋得太深，谁也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这个年轻女人好像完全自闭了。

        崔校长叹了口气坐到了张副乡长身边，招呼起了这位来得不是时候的客人。这位“不速之客”也非常难堪，在也不是，走也不是，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大面子，没可能在无视所有人的小贾老师面前来讨得一句金贵言语。尽管自己愈发心急如火，只能跟看得见他的老师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看看形势，等等机会，也许这张年轻的脸会阴转多云，多云转晴。小贾老师应该有拨开乌云见日头的时候。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办公室里的学生们往外跑，教师们拿起课本站起身来准备进入课堂。

        小贾老师也站起了，合上那本厚书，拿起了课本和教案本，也许是站得太快了，也许是合书用力太猛了，竟甩下了一串串晶莹透亮的液体，落在玻璃桌面上水珠飞溅，因为她要走路，别无选择地稍稍抬了抬头，张副乡长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张爬满泪痕的脸！泪，还在快速下滑，人，健步如飞。

        办公室里，准备走的，无语离开，依然坐着的，沉默了。

        屋里安静极了，嗓子眼儿的话题，谁都不忍心首先提及，还是张副乡长打破沉默，销蚀了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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