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 / 4)
        祁让看了祁律一眼，走回桌前，将相框放回桌上，位置摆放满意了才坐下，“进来吧，你哥的事处理的怎样了。”

        祁家主宅，不论是祁爷的大儿子、小女儿，还是家里的雇佣，都没进过这间书房，因为它正整栋宅子的禁区，除了祁让，祁律这个未来的家主是唯一一个被他默认能进这间书房的人，不过也只能在祁让在的情况下。

        “已经找到他住的地方了。”祁律走到他面前，将茶杯放在桌上，“父亲，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祁让抬头，注视着这个和他性格、外貌都十分相像的二儿子，仿佛看到了当年年轻时候的自己，相比较其他两个孩子，他确实更偏爱祁律，甚至为了让他能娶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逼大儿子去娶康家小姐。

        “祁律，这个家迟早要由你来接手，你那几个叔伯虽说是我的手下败将，可未必不是你的对手，黑白两道涉及的关系网复杂多变，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优柔寡断、儿女情长是要不得的，在祁家，最不值钱的就是命了。”

        祁律冷峻的侧脸在橘色的灯光下忽明忽暗，酷似父亲的眼睛如野鹰般犀利冰冷，他的锋芒，他的野性，是祁让对他的纵容。还是13岁的祁律，早已拥有令人毛骨悚然、不敢小觑的手腕和魄力，同龄的孩子在网络中玩虚拟射击的时候，他已经学会用抢让那些反对的声音彻底消失。

        “知道了，父亲。”

        “嗯，去睡吧。”

        “好。”

        父子俩简短的对话透着压抑，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强势的期许，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畏惧的敬仰。

        看着祁律离开的背影，精瘦的腰身，步伐矫健有力，一举一动都带着他的影子，祁让心中五味杂陈，习惯性地将视线落在相框上，自言自语。

        “你说，作为一个父亲，我是不是太失败了。”

        “以前你总是数落我，埋汰我，说我像行尸走肉的杀手，感情对我而言，就是个奢侈品，得到了反而容易没命。可是你知道吗，你的存在没有一刻不在腐蚀我的驱壳，撕裂我引以为傲的自尊，你就是我的毒药，我的解药。”

        “祁律是个好孩子，他一直努力成为我期望的样子，他眼里的敬畏，他眼底的恨意从来不会对稍加我掩饰，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死去的母亲，可是我已经失去你了，已经没什么人值得我去付出感情。对一个死去的人抱有亏欠，才更可笑吧，毕竟这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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