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好的选择出路
        我听完这些，恨得咬牙切齿，很疼惜小芳，同情怜悯她遭遇的一切不幸，不但没有劝说她为了孩子们复婚什么的，还责怪她懦弱怕事，要是早一点提出离婚，就不会遭到非人的虐待，有几次我还鼓动怂恿她报警抓丈夫和公公还有那个不知廉耻的婆婆。但小芳一再拒绝推辞，说算了，现在离了婚只要以后不再纠缠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我还问到了孩子们的抚养费问题，她说他们家看着条件不差，但迟早会被丈夫败光惹来祸患的，根本没想从他们身上索要两个孩子的生活费。这个问题民政局干部也提过，但她放弃了，说孩子以后的事不用他们家掺和，如果再敢骚扰就报警抓他们全家。丈夫答应了，也私下说愿意放弃孩子的探视权，不再跟他们见面，如果碰到也会绕着走。虽然她不信丈夫能做得到，想到从此以后再不会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已经能安心了。

        我们接上孩子，一同去了市区。和钟如刚用过晚饭，留下他的电话后，我和小芳还有她的两个孩子一起去了酒店房间。

        等哄两个孩子睡下，我和小芳躺在一起开始聊天，聊着聊着都小声抽泣起来了。

        我从小芳口中了解到不少细枝末节，越听越气愤，越想越难忍，有几次想报警抓他们一家人，但都被小芳劝阻拦下，说算了，都过去了，只要亲手带大两个孩子也就够了。我想到小芳以后还要做人做事，不能把她给毁了。如果硬要报警说出这些，我想她一定会选择自杀。因为我了解她的个性，虽然软弱可欺，但到了绝境是会自绝于世不敢面对的。

        我深信她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而我始终没有做到。

        等我们慢慢平静下来，小芳问起了我的经历和近况，我从头至尾都回忆诉说了一遍，没一点隐瞒和夸大，说得很实在，也都是实情。我边说边流泪，她边听边替我擦眼泪安慰劝解。

        等我说完，她又跟着我哭了起来。

        我现在的情况比她好多了，但她没有因为我的身份和地位而改变什么，哪怕一点暗示都没有，眼神还是原来悲苦凄惨的样子。最后，我劝她带孩子一起回成玉市创业发展，将来也好有个照顾，留在这里迟早是个麻烦事。我猜测她父母不会因为之前的遭遇而改变什么，相反还会埋怨嫌弃，因为能逼迫女儿嫁给不喜欢的男人，结婚九年多竟没发现和听闻小芳所遭受的种种不幸，现在离婚还带一大一小的孩子回去，大人嫁不出去，两个孩子都要抚养，很明显成了父母和弟弟弟媳的拖油瓶麻烦事，情况很糟糕，回去不会受到娘家人欢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丈夫肯定会探视两个孩子，将来也是潜在的麻烦和隐患，这种事谁也做不了保证，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不管不顾自己的孩子，这是谁也做不到的事情。

        小芳怕给我添麻烦推说不行。其实她也很清楚现在的处境，离婚之后回娘家，就算父母爱护接纳，弟弟弟媳难保不会嫌弃排挤，丈夫也会来骚扰，如果两家闹翻，肯定会抖落出陈年旧事，那时候小芳的脸面往哪里搁？谁会为她说句好话安慰几句？

        我见她犹豫不定，说出了其中利弊，带着夸张怂恿的意思。

        我说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和出路就是跟我一块回到成玉市，不管在家陪伴孩子也好，还是跟我上班做事也罢，只要不给父母添乱丢脸、不让丈夫找到自己说出以前的事，就是最好最准确的选择。同时，这样也对孩子们的成长和将来有好处，回到娘家难免要看弟媳嘴脸眼色，以后还会见到恶心作呕的丈夫一家人，万一父母知道以前的事跟婆家人翻脸闹将起来，那可是会出人命的。虽然我保全照顾不了她和孩子们一辈子，至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能遮风挡雨帮助她们度过难关的。

        小芳想了很久才答应下来。我当即订下机票，准备明天中午飞回成玉市，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肮脏龌龊的地方了。

        我和小芳聊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心结都已解开，我们也能安然入睡了。

        早上八点，我被小芳女儿的哭声吵醒，迅速穿衣洗漱，照顾她和孩子们吃过早餐，匆匆打车去了机场。

        刚到机场准备办理登机手续，我的肩膀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我反应过度大声叫嚷起来，引来众人侧目观望。

        是钟如刚。正在傻笑着等我开骂。

        但我没有，很惊奇他怎么发现了我们。

        “小钟，你怎么在这里，是来送客人还是？”我闪着长长的假睫毛吃惊地问。

        他笑了一阵，才严肃认真地问：“两个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呢？”

        我站在原地呆住了，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没好气地责问：“小钟，你没傻吧？跟我们去做什么呢？乖乖开你的车去才是正经事！”

        他认真起来，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昨晚没回家，就住在楼下，怕你们遇到意外，整整蹲守了一夜，今早看你们急匆匆出来，我不放心跟到这里，所以……我知道姐姐是干大事的人，所以我想跟你去见见世面，如果你不嫌弃就带我过去看看，如果用不上我再回来也不迟，反正这边我已经呆腻了，换个环境对我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纯粹就是想找个熟人带我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闹够玩腻了自然也会收心回来的。”

        我想的是，他可能对我产生好感，这是在故意套近乎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企图，但我猜不透是好的还是坏的，所以，我拒绝了他的请求，不为别的就为了解不深怕出意外。

        钟如刚还在嘀咕坚持，我丝毫不为所动，带着小芳还有两个孩子跟他道别进了候机大厅，没有再停留耽搁。

        刚进去不久，钟如刚发来一条暧昧短信，有些肉麻，我随意看了一下便迅速果断删除清空了。他说：“姐姐，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就已经神魂颠倒了。你知道吗，我昨晚守护了你一夜，怕你想不通做傻事或者出门需要车，我在楼下蹲守一夜，你都没有出现，但我很高兴，至少你没有做傻事。我听说过你的遭遇，深深为你担心着急，但我就是干着急不敢问。我猜想明天你还会寻找母亲下落，所以我在等你出门的那一刻。但我晚了一步你就坐上了别人的车，我紧随其后到了机场，这才发觉你已经灰心了然了。我想跟你去外面走走看看，不只是为了长见识，更多的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受过伤，也嫌我年轻不懂事，但我终会长大，我希望我们之间还能发生点什么故事，我希望那是美好的爱情故事。虽然你走了，但我的心此刻已经跟你远走高飞了。放心吧，我会记住你的，只要你还会回来，我就能找到并且再与你诉说衷肠。我的电话永远不会变，只要是你打的，不管我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会飞过来。在外面要注意好身体，照顾好自己，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再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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