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决战前夕（4）
  再次见到朱高炽，凌霜十分关心地询问他的伤情。朱高炽依然温润如玉，和颜悦色地对凌霜的问题一一作答，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耐烦，似乎凌霜嫁为人妇根本对他没有影响。凌霜根本就是把朱高炽当作哥哥，听他每次都说自己已无大碍，便不再多问。她把自己有关决战时百姓的安全顾虑说了一下，问朱高炽有何高见，不料朱高炽却道：“此事由高燧全权负责，我只提供协助。具体事宜阿凌可与高燧商议。”

  凌霜微微有些错愕，她原以为，朱高炽会是负责人。不过她很快释然，朱棣忙于军务，很多行政管理上的事都由朱高炽掌管，身为太子的他并不比皇帝朱棣空闲。且此事由朱高燧主要负责，反而方便了她，因为凌霜知道，某些时候朱高燧并不敢违拗她。

  “原来如此。太子殿下也是日理万机，就不必在此浪费时间，待本神与赵王商议出个大概，再由赵王呈禀给太子殿下过目。”凌霜说着场面上的话。

  朱高炽微微颔首，想了想，问道：“阿凌与凝霜在何处决战？最好事前带高燧到现场察看一番，再制定布署方案。”

  凌霜道：“尚未约定具体地点。”

  “战书是她下的，那么地点由我们定，不能什么都由着凝霜，让她占尽天时地利。”

  孟子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凌霜认同朱高炽的话，道：“太子与赵王对京师的了解远胜本神，还请二位费神筛选一个合适的地方。”

  朱高炽起身走到凌霜身旁道：“这自不用阿凌操心，高燧选定地点之后自会通知阿凌。这些事都交给哥哥们吧，阿凌只管养精蓄锐。我还有事要忙，先行一步。”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凌霜一眼，转身离去。

  凌霜目送着朱高炽，觉得他似乎变了，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冷漠与决断。或许，他这样的改变，还是因为她吧。凌霜十分清楚朱高炽对自己的情感，可她从来都只是把他当哥哥。她的心，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给了赵升了。

  朱高燧最终将地址选在了方山。凌霜并无异议。

  京师北临长江，城北有玄武湖、莫愁湖，四周群山环绕首尾相连。城西的石头城像一只蹲着的老虎，东北的钟山则像盘曲的卧龙。巍峨的钟山，嶙峋的石头山，与青龙山、方山等，构成风水学上的“四象”，即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确实是一处难得的好风水。水绕山环的京师，若没有其它不利因素影响，风水格局实在十分理想。但是身为天域神君的凌霜却是知道，京师如此得天独厚的风水，早已在几千年前已被破坏。战国时期，楚威王认为南京有帝王之气，就在紫金山上埋金，以压住帝王之气。后来，秦始皇也认为南京有帝王之气，于是挖秦淮河，令淮水与长江沟通，从此转向南流；凿方山，使这座地处南京东南，犹如官印的吉祥之山的地脉从此绷断。方山远离京师闹市，倒是适合她们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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