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逝本颠倒（3）
        凌霜仍兀自生着闷气，赵升却在享受次难得的暧昧。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室内陷入沉闷的尴尬局面。

        东方出现了一片红光，紧接着一抹亮光晕染开来，迅速蔓延，照亮朱高炽头顶的天空。他眼睁睁看着凌霜将他拒之门外后就一直站立在门外，犹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他的内心煎熬着，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他想逃离，却又放不下。直到黎明的到来，他的心神才又回归。他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身体，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早晨新鲜的空气，调整好情绪，整理清思绪。这个开端便多事的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阿凌！”朱高炽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古井不波。

        他竟还未走！凌霜没来由地心中一紧，旋即又一松。幸好赵升受了伤，暂时整不出幺蛾子，否则……等等！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死板没趣味的家伙也会整幺蛾子？不过他不是刚刚才整过幺蛾子么？真是人不可貌相！

        凌霜恶狠狠地瞪了赵升一眼，警告他安分守己，这才隔空拂袖打开了房门，问道：“何事？”

        这句话，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如既往的平淡，一如既往的绝情。朱高炽神色一黯，犹豫一下，道：“阿凌与天尊……”

        “太子很闲吗，竟要管自己不该管的事！”凌霜毫不客气地打断朱高炽。

        朱高炽终下定决心抬眼看向凌霜，迎着她凌厉的目光，毫无畏惧地说道：“那么阿凌是否可以告诉我，不久的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阿凌与天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玄武门？”

        原来他问的是朱允炆的事。凌霜的神色稍霁，释放出来的威压明显减少，让人大为放松。“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非好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朱高炽回道。

        “有些事，点到为止，放在心中更为妥当。”凌霜再劝。她知道，朱高炽虽温良，却聪明，懂得适可而止，进退有度。

        果然，朱高炽不再追问，而是递给凌霜一张纸。“我想，阿凌能从中找到端倪。”

        凌霜接过细看，不由冷笑连连：“既然桃蕊郡主又获得永乐皇帝的赏识，那么本神总该去贺一贺。”转而又叮嘱朱高炽道，“扮演好皇帝要你扮演的角色即可，其他的事，不要过问。记住，好奇心害死猫，人亦是。”

        话已到这个份上，多说无益。朱高炽虽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发现无从说起，只不舍地对凌霜看了又看，终还是离去。

        凌霜目送朱高炽离去，脸色愈来愈凝重。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才进入房内，对赵升传音道：“朱棣欲将朱允炆遗体运往汝阳公主府，借汝阳公主的反应来再次侧面验证朱允炆身份的真实性。本神问你，你受如此重伤，可有把握操控将离你越来越远的道我？”

        赵升此时已将面具摘除，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意味不明，俊秀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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