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水中行舟
        随即又想：“我要是直面与那紫衣姥姥沈三娘动手，只不过将自己的ｘｉｎｇ命搭上，于事无补。她们既然没有立即动手，说不定别有用心，我先暗中跟着，等到了地方，再伺机行事。如果不行，只能通知他们的亲友来救了。”

        苏曼卿打定主意，害怕那人逃走，给了他小锭银子，说道：“我只要追艘大船，你不用害怕。”那人这才放下心来，把ｘｉｏｎｇ脯拍，说道：“此事ｂａｏ在小人身上，那大船行驶快速，但前面过了石滩，地形复杂，便会慢下来，别看我这船小，定能追上。”

        苏曼卿点点头，称赞了他几句，小船在后面紧紧追随。将及天明之时，风雨大作，他躲在舱中，任小船顺ｌｉｕ飘ｄａｎｇ。忽听前方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心中动，刚探出头来，便见浪头翻滚，直向下奔去。他吃了惊，见船夫已经不见，心中大怒，忙去扳桨，但为时已晚。

        此ｃｈｕ地势奇特，中间突然出现个断层，水ｌｉｕ到这里，由平缓直行，变成了直上直下，倒似个小瀑布，虽然不过数丈，但船行到此ｃｈｕ，稍不留神，便会翻覆。

        苏曼卿发现之时，小船已向下滑去，危急之中，他纵身向水中的块大石上跃去。刚刚站稳，便听身后声大响，扭头看时，见自己坐的小船已翻到了下面，撞在水中的大石上，瞬间粉碎。他暗叫：“好险。”心里好不恼怒：“这船家真够阴险的。”

        经过阵暴雨，河水上涨迅速，他所站立的大石没用会功夫，便要没入水中。曼卿左右四顾，见离岸边尚有十几丈，无论如何也不能跃过去，只得涉水上岸。

        河水汹涌澎湃，水中几难立足，好在他ｎｅｉ功ｃｈｕ成，擅长闭气之法，游了会，便到了岸边。将外衫脱了拧干，举目望去，此ｃｈｕ位于荒野，并无人烟。那艘大船已经不知所踪，暗自寻SI：“从上游下来，这里是必经之ｃｈｕ，他们是如何过去的？”在河中也没有发现残船断板，不由得暗自奇怪，不过随即便明白，是那船家捣的鬼，故意带错了LU。真想把他捉住揍顿，只是找不到人，只能干生气。

        等到气消了，才发觉肚中ｊｉ饿难耐。苏曼卿在河中抓了几条鱼，却没有引火之物，只得生吃了，虽然有些ｘｉｎｇ膻之气，却觉得很香，心道：“人在没有火种之时，也如野ｓｈｏｕ般吃生食，想必也没觉得什么不好，这味道不错。”口气竟吃了两条大鱼。

        休息阵，然后顺着河岸继续前行，ｙｕ到有人之时，便打听那大船的下落，不过无例外，并没有人知晓。连数日，均是如此。苏曼卿暗自纳罕，这样大的艘船，又带着许多人，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

        当他又寻了段LU，洛水已到尽头，径直入了黄河。遥目远望，大河滚滚东ｌｉｕ，水上樯帆林立。那日太晚，苏曼卿竟没能看清大船的模样，此时见到这许多船只，顿时呆了。不过看了会，发现好多船上货物堆积，心想：“那大船上面数十百人，不可能装多少货物，我只要找那货少的便可。”

        转眼瞧见岸边停着只快船，问过船家，可愿意顺水东去。那船家摇头道：“这位公子，并非小人不想多赚些钱，但这船上还有Ke人，要看他是否同意。”那船Ke是个商人，见是个俊美少年，心中大有好感，便道：“长途寂寞，难得有人相伴，便请公子上船。”

        苏曼卿道声谢，纵身跃上，那舱中甚是宽敞，找了地方坐了。那Ke商道：“公子这是要到哪里去？”苏曼卿道：“在下自北边来，此行并无特别目的，只是想看看沿河景致，领略中原风光。”那Ke商听了，笑道：“原来公子是游山玩水来着，在下久历江湖，遍识山川风物，由我作公子向导好了。在下姓刘，名大发。”

        苏曼卿道：“在姓苏。”探头向外看着，仔细观察过往船只。忽然想起事，那大船如果向上游行去，岂不是走反了，当即向那Ke商刘大发问起，这几日上游有无大船逆行而上。刘大发摇头道：“我自上游下来几日，那边暴雨连日，洪水泛滥，已没有人上去了。大多是从近ｃｈｕ发船下行。”说着，他讲起洪区的惨状，不ｊｉｎ连连摇头，有时还要痛骂官府不作为。

        那船家道：“如今这世道，平民百姓的日子越来越艰难，皇上说爱民如子，不知他的儿子是否也ｊｉ顿，饱顿，甚至连饭也不上？”

        苏曼卿心想：“这船家胆子不小。”刘大发晃着脑袋，将手中折扇挥了几下，摇头晃脑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往今来，都是这个样子，要想出人头地，要么读书入仕途，为官做宰。要么便如李唐时期的黄……”他说了半句，忽然住口，看了眼苏曼卿。

        苏曼卿会意，笑道：“要么便如黄巢般，揭竿而起，自己过过皇帝瘾。”刘大发干笑几声，道：“是么，我可不知道姓黄的还有这号人。”苏曼卿见他是个Ke商，不ｊｉｎ想起陆九烟的生意经，便想跟他说上几句，忍不住说笑道：“他敢做，咱们为何不敢说？”

        刘大发假意惊道：“这我可听不懂了。”苏曼卿眼瞧见刘大发的折扇上画着菊花，开口ｙｉｎ道：“待到秋来九月⑧，我花开罢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黄巢当年在长安应试时，落第后写下的首咏菊诗，将不平之气化为霸气，以待他年实现壮志。最终真如他所愿，带兵攻入长安，做了几天大齐皇帝。

        刘大发却不知道这些，见他张口ｙｉｎ诗，不再谈黄巢，露出笑脸，赞道：“好诗，公子好文采。”

        苏曼卿道：“不敢。”刘大发摇了摇折扇，说道：“我这幅《东篱采菊图》是在西安府时，特意请李大学士画的，怎么样？”苏曼卿不知道什么李大学士，但知道他定是在吹牛，也不戳破，说道：“很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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