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唇枪舌剑(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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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唇枪舌剑(五)
  “哦?这样说来倒是你二人走运了。既然如此,想必你们也认得想杀你们之人究竟是谁了吧?”诸葛玄问得很轻松,场上众人却都觉得很紧张。问题问出的刹那,所有人甚至都觉得空气有那么一时的停滞,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呼吸可闻。只因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太过重要,可说今日的审案成败在此一举。就连一直比较放松的徐暮风也不由真正紧张起来,凝神看向丙三、辛九二人。唐秀和虽竭力装出一副不屑一听的表情,但其体内灵气的波动在高手眼中却显得清晰无比。只有皮承天仍是一副冷淡得可以称得上是漠然的表情,仿佛被审判的不是他一般。辛九的额头生已冒出汗珠,只因他知道下面的话一旦说出就再无转圜的余地,想起当日洛阳城中中年文士的神秘莫测、数日前凶恶巨汉的彪悍残忍,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小命感到忧心。丙三却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或者说是早就觉得生无可恋且时日无多,冷笑数声,声音听起来直如夜枭嘶鸣让人浑身寒气大冒:“凶手是谁并不重要。事到如今,老子一身修为已毁,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倒不怕承认自己做过的龌龊事。现在想来,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我们兄弟在这洛阳城浮云楼中答应那人的时候,就早已决定了我们今日的结局,所以要怪只能怪我们鬼迷心窍,怪不得旁人!”他虽说怪不得旁人,但他语气中的恨意就算是个聋子也听得出来,众人不是聋子,当然听得更加清楚,忍不住猜测一个月前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人又是何人。就连皮承天、徐暮风、诸葛玄甚至是坐在侧房中的皮文成和石俱也是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生怕漏了一个字,因为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看起来已揭穿了神偷门的伎俩,但对那背后之人却是一无所知,而丙三接下来要说的事显然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到现在为止,我仍不知那人是谁,更不知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姓谢,当然这个姓也很可能是假的。当日就是他怂恿我二人主动担起追捕皮承天的下落,更将皮承天可能的藏身之处告知我等,甚至连陈忠顺三人要去杀皮承天之事他也一清二楚。也是他用一颗化气丹为诱饵,让我们找到皮承天后,如果陈忠顺三人还有人活着就杀了他,然后嫁祸到皮承天身上,他还给了我们一把奇怪的匕首,说匕首中蕴含的灵气就是鹿鸣府天火焚城诀的灵气。”说到这,丙三怪笑两声,“嘿嘿,到了现在,老子也不怕承认,其实陈忠顺是我们兄弟杀的!”众人悚然动容,想不到此事还有如此峰回路转。辛九在一旁听得更是心惊肉跳,心想丙三要报复那谢先生只需将当日伏击追杀他们的巨汉说出来即可,却不知为何要说这些事,这样一来就算那谢先生事后不杀自己二人,天廌堂也绝对不会放过。想到这,一张脸已经变得惨绿。丙三说了这么多又何尝不知已等于承认自己二人背叛了天廌堂,但他这时一心只想报复那谢先生,将这些事情一并说出不过是想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而已。辛九脸色发绿的时候,皮文成脸色却微微有些发红。他当然不是害怕,他是愤怒。他早就觉得府中绝学《厚土载物决》的失窃有些蹊跷,神偷门虽号称神偷,但实际上除了早已叛逃的“盗圣”白玉汤外,其他人只是二流角色,要想去鹿鸣府偷走《厚土载物决》,如无内应绝难办到。这时听丙三说那什么谢先生不但能猜到皮承天隐身的鹿巢所在,还能拿出一把蕴含天火焚城诀灵气的匕首,早已将内奸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因此脸色难看。身边石俱冷眼旁观,皮文成想到的他也同样想得到,但他却什么也不能说,只因这是皮文成的家务事,他虽和皮文成亲如兄弟,但毕竟不是真兄弟,本质上说也只是个外人。因此,只能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而听到丙三说出陈忠顺是被他所杀时,唐秀和几乎忍不住要以此为借口再次出手杀了丙三、辛九,但想起刚才赤骥的手顿,终于还是生生忍住。刚才一击虽是临时起意,但赤骥挡得时候更只是仓促而为,却轻轻松松的化解了自己的攻击,实在让他有些胆寒。“很好。”诸葛玄居然点了点头,忽然侧身向其他几位长老问道,“对了,不知背叛本堂按照堂规该如何处罚?”诸葛玄若是不问这一句,众人几乎都忘了还有其他六位长老,即使诸葛玄主动问了一句,几位长老也是一声不吭,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有七长老花子明尴尬的咳嗽两声,答道:“按照堂规,叛堂者死!但若是可以将功赎罪,则可酌情减免处罚,只是需废去一身修为!”“原来如此。”诸葛玄点了点头,对丙三、辛九二人说道:“花长老所言,你们二人可曾听清?”丙三本已是不想活了,因此对诸葛玄的问话无动于衷。辛九却仿佛捡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道:“听到了,听到了,我们一定将功赎罪,请大长老,哦,还有各位长老,宽恕宽恕!”“那就要看你们接下来说的是不是实话了。”诸葛玄冷冷说道。唐秀和却是暗自鄙夷,如果说一开始诸葛玄这么说他还可能认为是诸葛玄为了务求公正的话,这时他早已认定诸葛玄偏帮鹿鸣府一方,再听到诸葛玄如此说话,只觉得是说不出的惺惺作态,如此来来回回不是提醒二人实话实说,而是提醒二人要看他的眼色说话,毕竟算不算得上将功赎罪还得他说的算。不过,他虽能猜到诸葛玄的用心,却已是无计可施,只因诸葛玄的话确实无懈可击。“当然,当然!”这次不等丙三开口,辛九却已忍不住抢先说了下去,“后来,我们就按照那姓谢的人给的地图找到了皮承天,哦,就是皮二公子藏身,不,是栖身之地。”辛九修为不高,但多年来在天廌堂受尽白眼,一颗心思却是活泛无比,想起诸葛玄现在对皮承天都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称呼的皮二公子,于是也立马改换称呼,紧跟诸葛玄步伐。“皮二公子听我二人说起唐门主告状之事,也很是惊讶,但对来天廌堂受审一事却没有太多抵触,几乎是我们一说他就答应了,否则皮二公子若真要反抗,恐怕我们二人不是对手,更何况当时这位徐道友也和皮二公子一起。”说到这,辛九略微顿了顿,偷眼打量了一下诸葛玄的脸色,见他对自己话里话外偏向皮承天没有任何不满之意,立刻觉得自己押注押对了,当下精神大振。而其他不明详情的听众听到这里也纷纷点头,他们本都是些二流角色,哪里明白皮承天怕的不是丙三、辛九,而是天廌堂,不想将整个鹿鸣府拖到天廌堂的对立面,这才没有反抗。他们也觉得辛九这话很有道理,想皮承天堂堂神州七公子之一,丙三、辛九两个小角色当然不是对手了,这么说来皮承天至少是心胸坦荡了。只有仲孙康眼中讽刺、不安之色一闪而过,这表情虽极轻微,但落在有心人眼中却清晰无比,比如徐暮风。“说起这位徐道友,倒真是很讲义气,本来此事和他毫无关系,他本不需淌这趟浑水,但他一听皮二公子可能蒙受不白之冤,立刻决定和我们一起来天廌堂,年纪虽称,所作所为却堪称是义薄云天!”徐暮风一愣,想不到这辛九拍起马屁来不但水平高超,而且居然还不分对象,连自己这么个小人物都能被夸得如此伟大,倒真让他苦笑不得。忍不住往场下看去,却见张旭、沐清都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却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让他脸色一阵发烫。听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说的人却还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反倒更加口若悬河:“后来我们一路往回赶,本来一没什么事。结果走到槐月城和天路城中间时,突然遭到了伏击!那人修为极高,先一拳就把皮二公子打飞,接着这位徐道友也是不敌。我和丙三拼尽全力也难以敌过那人,最后好不容易使出了灵…金蝉脱壳大法,才逃了开去,所以要杀我们的根本不是皮二公子,而是另有他人!我们兄弟现在回想起来,那人肯定就和之前找我们的那个姓谢的人是一伙,目的当然就是为了不遗余力的嫁祸皮二公子了!唉,我们兄弟一时鬼迷心窍,不但险些酿成大错,害了皮二公子,更差点把自己的命给送了,实在是罪该万死!只请众位长老看在我们兄弟二人幡然醒悟、而且最终也没有造成恶劣后果的份上,饶我等一命!”“哼!辛九,不用求了。我们修为尽废,现在本来都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就算苟且偷生又能活得了几天?”丙三冷哼一声,又转向诸葛玄,眉头一扬,说道:“大长老,我们二人已犯下大错,罪不容赦!丙三不求大长老放过我们,只求大长老能为我们报仇,我们死而无憾!”“这…这…”辛九大急,一张脸憋得通红,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千言万语都化作了长长的一声叹息。不知是担心会受到天廌堂的惩罚,还是想起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命不长久。“呵呵,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啊。唐门主,不知你有何看法?那个什么谢先生不知你是否认识呢?”诸葛玄笑眯眯地问道。“呵呵,大长老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那什么谢先生呢?更何况,这个谢先生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人物,根本不存在!”说到“不存在”三字时,唐秀和声调陡升,场上众人听得都是一惊。徐暮风飞快地和皮承天对望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几分担忧,却是突然想到丙三、辛九的话中有了极大的漏洞。“唐门主此话怎讲?”徐暮风和皮承天都能想到的,诸葛玄自然也能想到,但他还是不得不这么问。“哼哼!我只是很奇怪,既然半路埋伏那人修为极高,一拳就击飞了皮二公子,而丙三、辛九又是狼狈逃窜,那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皮二公子呢?更大的问题却是,丙三、辛九凭什么判断那人就是和那个子虚乌有的谢先生一伙呢?依我看来,那人更有可能是皮二公子找来的帮手,装出一副要杀丙三、辛九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故意让他们逃走,目的就是为了让丙三、辛九误以为有人要杀他们灭口,从而把水搅浑!“你,你血口喷人!”辛九大怒,一时却被说得头昏脑胀,不知该如何辩解。丙三则是面色阴沉,其实他确实没法肯定半路埋伏的巨汉究竟是何来路,从逻辑上看,正如唐秀和所言,巨汉是皮承天找来混淆视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这一路和皮承天同行,见识了皮承天的孤傲,潜意识里不相信皮承天会用出这种手段。相反,那谢先生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浑身上下充满了神秘的味道,怎么看都更有可能是此事的幕后推手。只是,这些都只是他的个人感觉,其他人和皮承天以及谢先生都没有交往,自然不会有和他一样的感觉,因此他这些话说出来,可以说是毫无用处。诸葛玄面上不做声色,心里却忍不住暗自焦急,唐秀和这番话听起来虽是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但实际上丝毫经不起推敲。只是他身为中立一方,万万不能出言辩解,而皮承天又是少说多做、不善言辞之人,恐怕就算能想得到,也未必说得出。就在此时,只听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大长老,唐门主所言在下不敢苟同,不知可否容在下说上两句?”说话这人双眉如刀、双眸若星,脸上总带着浅浅微笑,正是徐暮风。“呵呵,不论此事真相如何,徐小兄弟和皮二公子相识不过数日,却不惜以身犯险,一同来到老夫身前,光是这份胆识和义气就已让老夫佩服不已。所以徐小兄弟有何话,但说无妨!”见到徐暮风的微笑,诸葛玄瞬间就放下心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初次见面且修为极低的年轻人如此放心。“谢过大长老!”徐暮风微微沉吟片刻,把思路理顺,这才开口说道:“唐门主说的乍一听很有道理,但实际上却很牵强。首先,刚才听大家所言,当初诸葛堂主派出了数十人分头寻找皮二公子的下落,而当时皮二公子的栖身之地却是鹿鸣府一处极为隐蔽的疗伤场所,这一点就算没有在下证明,众位只要稍稍想一想,也会明白正常情况下当是如此,毕竟皮二公子在和袁科河袁护法一战后受伤不轻,当然要寻一处安全且隐蔽的所在疗伤。”说到此处,徐暮风顿了顿,给众人留出点思考的时间,见众人都露出确应如此的表情后才继续说道:“正是因此,诸葛堂主虽派出了数十位堂中精英,一时仍是难以找到皮二公子下落。而奇怪的是,丙三、辛九却能轻易找到,如果说不是有人暗中相助,实难令人信服。所以,唐门主说那谢先生是子虚乌有恐怕未必。”众人点头,唐秀和冷笑连连。“其次,既然谢先生确实存在。那么且不说此事真相如何,至少能说明此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而远不像唐门主说得那么简单,是皮二公子先杀袁护法、再杀袁护法三位弟子,最后甚至连丙三、辛九一并灭口。唐门主刚才问半路埋伏之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皮二公子,我想这个原因很简单,只因那人的目的本来就是嫁祸皮二公子,就像嫁祸皮二公子杀了袁护法和陈忠顺一样,因此他当然不会杀了皮二公子。”众人继续点头,唐秀和冷笑得已近有点抽筋。“再次,唐门主刚才说半路埋伏之人是皮二公子找来浑水摸鱼的,但我们一路都和丙三、辛九两位道友同吃同住,试问怎么去找帮手?更何况,既然袁护法却是偷了鹿鸣府的《厚土载物决》,不管他是自杀还是被皮二公子所杀,都可说是死有余辜,那么我实在想不出皮二公子还有什么把水搅浑的理由。”众人点头如小鸡啄米,唐秀和笑得有点岔气,仲孙康却是面无表情,冷眼看戏。“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如果那半路埋伏之人真是皮二公子找来浑水摸鱼的,那么正如唐门主所说,他当然就不能真得杀掉丙三、辛九。但问题是,丙三、辛九之所以能逃命,并不是因为那人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他们会金蝉脱壳大法!而这一点就连诸葛门主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说,唐门主所言,完全没有道理!那人并不是皮二公子找来,而是那神秘的谢先生找来,整个计划一环扣一环,从嫁祸皮二公子杀袁护法开始,引出天廌堂插手,再趁机嫁祸皮二公子杀了天廌堂弟子,造成天廌堂和鹿鸣府的对立,从而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定下这个计划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丙三、辛九居然能逃过伏杀,让他功败垂成!在下虽不清楚此事究竟是何方神圣作祟,但唐门主在其中绝对扮演了重要角色!”一番话说下来,徐暮风越说越顺,越说越激动,让他觉得自己很有点演说家的天赋。听得人则是不知不觉身临其境,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本来一个简简单单的杀人案居然牵扯出如此阴谋,对徐暮风说得话已是深信不疑。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唐秀和及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唐秀和嘴唇一动,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但不管怎样也要死撑几句。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诸葛玄沉声问道:“丙三、辛九,徐道友说言,你们都已听到,现在老夫问你们,他说的这些,可是真的?”辛九张了张嘴,想说同意却又有些害怕,丙三却已毫不犹豫的说道:“徐道友所言,有些是推测,属下不敢定论。但属下可用性命起誓,刚才属下所说关于谢先生的话句句属实,陈忠顺也确实是我和辛九所杀,用的就是谢先生给我们的匕首。半路伏杀之人对我和辛九也确实是充满杀意,若非我二人侥幸习得金蝉脱壳大法,绝对难逃一死!因此,我绝对同意徐道友的判断,那人绝不是皮二公子找来浑水摸鱼的!而是真真正正想杀了我和辛九嫁祸皮二公子!”“很好!”诸葛玄长吸一口气,蓦地喝道:“唐秀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那谢先生阴谋算计,借刀杀人!而你无疑也是参与其中!现在老夫给你一个机会,说出谢先生的身份,天廌堂绕你不死,否则,你神偷门栽赃嫁祸鹿鸣府、意图谋害天廌堂弟子、挑动天廌堂和鹿鸣府相争,罪大恶极,我天廌堂将不惜余力让神偷门从修仙界彻底除名!”“大长老,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不听信一面之词,我只问你一句,袁科河盗窃《厚土载物决》在先,你知不知情?”诸葛玄双眉竖起,一字一句地问道。同时,一股磅礴的气势猛地从他体内升起,笼罩在整个大殿之中。殿顶悬挂的巨钟被灵气所激,发出阵阵钟鸣,古朴浑厚,彷如来自上苍、来自远古、来自人心。霎时间整个大殿扬起一种神圣的氛围,场上众人都不由升起一股敬畏之心,那些凡人早已跪倒在地,伏生叩拜。徐暮风也是心中暗凛,只觉身心激荡,一幕幕往事如浮光掠影,又如亘古长存。唐秀和周身光芒一闪即灭,终是不敢以力相抗。只见他面色数遍,牙关紧咬,额头青筋爆出,显然处于天人交战之境。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唐秀和终于露出颓唐之色,双眼黯淡无光,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不错,我知道…”随着这五个字说出,诸葛玄气势收回,钟声随之消失,但余音袅袅,众人仍是心怀敬畏。徐暮风却是眉头微皱,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不祥之意,却听唐秀和愤然说道:“但我只是马前小卒,背后其实另有他人,那谢先生…呃…”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唐秀和突然脸色铁青,血管从皮肤下凸出,双手死死掐住嗓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部分人早已惊得呆住,却见人影闪动,诸葛玄已到唐秀和身前,在场之人无一人看出他是如何动作,就像他本来就是站在唐秀和身前一般。一道绿色光芒罩住唐秀和全身,但却无法阻止血管根根暴起,眼看眨眼的功夫,唐秀和脸上已是血丝遍布,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通红。就听“砰”的一声,唐秀和整个脑袋突然整个爆裂开来,鲜血、脑浆乱飞,但一道诸葛玄身边就被无形气场挡住,只能向另外三个方向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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