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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面相
        羊老仙还说世间万事祸福相随,非此即彼,它们相互间都有关联和平衡。如你非要改变祸福之数,则此消彼长,新的平衡之后就有本不相干的人承担了份外的祸福,此谓忤逆天意,是本行中的忌讳。

        所以算命的目的,主要是满足人的好奇心,让人知道一些常人难以得知的东西,但你不能寄希望以此改变什么。

        我听上半天算是明白了一些,但疑惑还不少。比如说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怎能断定一个人是死是活,或看得出即将来临的劫难?

        “他们的命局中有难以破解的夭亡之数,年岁越小看得越清楚,比如那个老婆子的孙儿,注定难过二十大关。”老仙淡淡说道,“年长之人遇到过的人和事比较繁杂,有些际遇可能影响他的命局,虽说产生重大变化的只在少数。所以算命不能完全按照师父教的死讲,还要会机变、会观色。”

        “什么是机变,还有观色?”我马上问。

        “机变靠算命人的悟性,真正显出水平就在这里。也就是要根据那一刻的时数运数结合人的命数作出判定,越细越好。它准不准取决于算命人的功底和灵性还有当时的专注程度,此所谓精、气、神是也。”

        我听说过写毛笔字要精气神,算命也有这一套?我睁大眼睛看着羊老仙,心里清楚不需提问他也会接着作出解释。谈论起算命的话题是老仙最得意的时候。

        “精乃功底也,气乃专注也,神乃灵性也,三者皆备仙人所不及也。”他一连几个也,把我都说晕了,接着又道:“那个观色嘛是另一种功夫,包括观骨、观相、观气色等,是重要的辅助和佐证。江湖经验丰富的人多少都有观色的本领,但他们没有专门的研究,只停留于一种模糊判断。唉,可惜你与这个有缘无分,否则其中奥妙我可以倾囊相授。”

        “不是说人不可貌相吗?”我虽不想学,但免不了有好奇心。

        “人绝对可以貌相,只是你相不相得准。”羊老仙讲了一句停顿下来,用手扯了扯颌下的小胡子,大概是习惯了卖关子,“相人当然难,就算相马,世上也只有一个伯乐。伯乐你知不知道?”

        我哪知道谁是伯乐,听他这么讲,大概是个给马算命的吧?我没敢答出来。他又自顾着说道:“人肯定比马复杂是不是?高明的算命先生就是相人的伯乐。”

        原来人可以貌相,那么他这副干丝瓜的样子,就是算命高人的面相?在青砖楼房那家睡觉时,我透过锃亮的镜子仔细照过自己的脸,好像平常得很,一点没有伟大的迹象,他羊老仙又凭什么说我是个贵人?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多想,眼镜哥说庸人自扰,我可不想当庸人。我关心的是何时能到海边,怎么能找到住着我姐姐的海边城市。

        “相人不光看人的相貌,还有人的举止讲话。”羊老仙接着提到了我挂在心上的事,“比如说那天你看到我被打,不顾一切来救,事后却一直不问究竟,这便是你的特别之处,和常人绝不一样。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事,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他说自从在江湖上走,每年都有莫名其妙的事,要么突然丢光了钱,要么摔了一跤断根骨头,要么遭人无缘无故打骂,这些他都习惯了,是命中注定的事。做这个行当讨这个生活,泄了机密肯定要受老天惩罚,不过没关系,他为自己算过,老骨头还有几年好活。羊老仙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脸色有如冬天的落叶,干枯里带着灰暗。

        我们就这样说说走走,日行夜宿,经过了好多村庄,有时也到集镇上遛遛。今天来到的这个镇子特别热闹,人挤着人,好像正逢庙会或者集市。大街小巷里摆得最多的是吃食摊子,老仙拉着我到处钻,见到我没尝过的东西就停下来,非得买上一份让我吃。才走完两条街,我的肚子就鼓了起来,被各种美味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老仙简直像姐姐一样对我好,但我实在吃不消了。正想跟他说找个地方坐一下,却被他用劲攥了一把,向侧旁一座古色古香的石门里走去。

        里面好像是个庙堂,挤满了人,我们溜着墙根绕到一侧,才看到中间的情形。正中供着几尊佛像,下面点了两排红烛,通亮通亮的,照着前面长长的供桌。桌上盘腿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一动不动。桌前地下跪着几个人,后面密密匝匝一大群人围着看,大家挤来挤去,但没有一个发出声音,也没有人挤到桌边去。

        过了一会,那人动起来,还打了个哈欠,发出的声音怪怪的像小孩子。跟前跪着的人马上磕头,口里念着大仙小仙什么的,不太听得清楚。再过一会,桌上坐的那人停了下来,尖声尖气地说:“谁叫我来呀?”

        声音不大,但他一开口下面顿时鸦雀无声,连呼气声都没了。我奇怪那人怎么听上去像个孩童,又脆又尖的嗓音回响在屋里,让人浑身不舒服。这时,下面跪着的一个人抬头说:“小红仙姑,我们请你问一下,老爷在下面好不好,他有什么话对我们小辈说?”

        桌上那人忽然乱扭起来,娇声娇气道:“烦死了烦死了,你们上个月才叫过现在又要叫,跑来跑去想累死我呀?我今天已经去了两趟跑不动了”

        旁边两个老妇女连忙上去安慰,底下的人不停磕头,那人却把头摇得像拨郎鼓,散在两边的头发乱飘乱晃。

        这时能看清那人原来是个中年女人。仔细瞧了她的侧面,我突然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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