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少林晨钟有剑影（肆） (2 / 2)
        又闻得乌鸦①声惨叫，跌落地下。陈天识与罗琴正走到庙门之旁，尚要举足，听得如此ｑｉｎｇ状，心中俱是①惊，暗道这人好不凶恶，那乌鸦吵闹，你赶走它就是了，何必非要打落下来，取其ｘｉｎｇ命？心有忌惮，于是屏气凝息，束住脚步，躲在庙门之旁，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觑探。便见外面枯榆之下，坐着①人，面目不甚清晰，手中提着①件乐器，叫道：“我这曲唤做《引凤凰》，它听得欢喜，于是过来，你…你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它打死了？”听其声音，有些苍老，想必年纪不轻。

        他旁边站立①人，高个清瘦，冷笑道：“你这是什么《引凤凰》？凤凰不见，却惹来了①只吵死人的乌鸦晦鸟，还是打落得好，否则晦气不除，因此耽搁了你我宏伟大计，岂非糟糕？再者说了，你这②胡拉得虽然好听，却也未必就是什么《引凤凰》的妙曲。试问这世间，有得几人真正见过凤凰，又有几人去引将ｙｏｕｈｕｏ过凤凰？只怕①人也没有吧？既然如此，所谓《引凤凰》①曲，不过是人自己杜撰而已。我也大可以称之为《引老虎》、《引蛟龙》。你翻来复去只是弹奏这①首曲子，也不嫌厌烦么？弹了几十年，还不是孤家ｇｕａ人的老光棍①介，也不见引来①位中年徐娘，愿意与你匹配夫妻。”

        端坐之人怒道：“你粗莽鄙陋，不懂的音律之美，我与你争执，不过是对牛弹琴也。”将②胡收起，负在背上，又道：“只是有①句话，不得不说，后日大计能否成功，皆看天时地利人和、你我运筹帏幄、忖度打斗之功，与它①只小小的黑ｓｅ乌鸦，那可是没有半分干系的。你如此ｍｉ信，如何成就大器？”

        那清瘦之人哼道：“你若是能够成就大器，为何入教比我早，年岁也比我大，此番站在这里，却与我①般的品阶等级呢？在下鲁钝，也不知是你时运不济，还是才能也泛泛平淡呢？你若是能够与杨林、多木耳①般也当上了令主，再说我是莽‘牛’不迟。”陈天识与罗琴听得真切，不由相顾①视，暗道：“原来他们也是银月教中人。”

        这两位银月教的教徒相互争执，不妨远ｃｈｕ有人奔跑过来，想必是见这他们尚在彼此讥诮、互不相让，①时颇为尴尬，进也不是，ｔｕｉ也不能。

        清瘦之人冷笑道：“前面的可是万事通么？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叙话？我久不在中原居住，对这河南、河北方言听得不甚分明，你离开远远的，说起来，不过几句，便要将我给累死了。”

        陈天识与罗琴看待得明白，正是瓜州万事通，不由大为惊奇，心道：“先前不是饶他ｘｉｎｇ命，放之下山么？为何他还在这嵩山荒野之地出现？是了，看他的举止动作，分明就是专门寻觅此②人前来，莫非他与银月教尚有ｇｏｕ结么？”

        万事通讪讪①笑，走道那清瘦之人跟前，抱拳①礼，恭声道：“再下万事通，见过何香主。”扭身朝那弹奏②胡之人也是①礼，又道：“见过朱香主。”

        何香主哼道：“我们不甚讲究这许多的礼仪，甚是繁琐，你只唤我何消说，对那真日沉缅哀丝毫竹之人，也叫做朱寻籁罢了。”

        朱寻籁颔首道：“如此简洁洒脱，倒也好极。”

        万事通嘿嘿笑道：“两位不拘泥于世俗尘礼，当真皆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

        何消说眉头微蹙，叱道：“你真是讨厌，不是说了莫要这些奉承阿谀之辞么？难不成当我说的话，以为是那放屁么？我们若是世外高人，能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哪里还用深更半ｙｅ、冷月寒风之时，跑到这鸟不拉屎、ｓｈｏｕ不撒尿的地方等候你的消息？”

        万事通脸ｓｅ陡变，急急道：“误会了，误会了，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以为你是在，在放屁的。”

        朱寻籁笑道：“他是俗人，粗鄙不堪，你若是与他文绉绉地对话，①问①答，秉礼往来，他不能文雅应付，岂非是大大的丢脸吗？万先生，你那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

        万事通对这何消说心有余悸，不敢正眼瞧他，遂咳嗽①声，对朱寻籁道：“消息的确无误，那少林寺的《易筋经》，十之⑧九是被饶鹰邛给窃去了。看管藏经阁的两名少林弟子，多办也是被他打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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