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水 (6 / 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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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水 (6 / 8)
        晚上休息之时,我们几人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洛阳内部情况,一张羊皮上慢慢有了洛阳的各条街道,官府,院落和里坊,在我和宋玉东的不断描述和补充下慢慢完整。于是,我的脑海中也慢慢开始把整个洛阳城的所有情况绘成一座脑中的城市。

        洛阳背靠邙山,南接洛水,城南两里有一码头渡口,多有人货往来。西南有一市集,城东也有一市,城内只西城根有一市,曰金市。此三处之中西南之市于初平元年我去之时,似已废弃,但其时正逢乱世,现时不可妄论其有无;其他集市都是人头攒动,各地商贾往来之地。城外东南一里为原太学,辟雍所在之地,党锢只乱后几已废弃,有设太学校尉一人,兵五百;城东有上林,鸿池,西有广成,平乐,皆先帝所开之苑,俱有苑令,其下带甲百人,皆可为我等成事之患者。洛阳城南北九里,东西六里,城内纵横各四条大道往来交通。东西各三门,东城自北向南依序为:上东门,中东门,耗门(亦作禾毛门);西城自北向南依为:上西门,雍门,广阳门;南四门,自东往西依为:开阳门,平城门(也作平门),小苑门(也作苑门),津门;北两门,自东往西依为:谷门,大夏门(夏门),合十二门。除平城门外各城门皆是城门校尉把守,独平城门算作宫门,专设司马督管,盖因其北去直通宫门尔。平城门一路向北,路左右皆为官舍,路东于五百步处为司空府,下接司徒府,太尉府为邻。其余多为高官显贵府第直至南宫城前铜驼街;所谓铜驼街者,即御街也,称其“铜驼”二字者,盖因南城门前有立铜驼相对也。铜驼高九尺有余,传为西域都护府夷人所赠。南宫城原为我大汉皇城,后帝迁皇城于北宫,南宫始衰,今为各式官署所在,有东西南北四门。其内有黄门寺,即吾囹圄之地,疑为子玉身陷之所也。南宫与北宫之间,恰是上西与上东门直通之路,其东为世家所居,其西为平民里坊。极西城下自上西门至雍门皆为金市市集。

        这便是在山里的头一夜。登想了很多主意,原则上和北海,小南的意见基本一致,那就是基本上经我们这一闹,朝廷基本上得考虑迁都为上了。他们似乎都以破坏生乱为基本出点。

        第二日依旧行军,路上个人思考,晚上照旧讨论各种城内细节。于是那城市的其他地方也慢慢在脑海中出现。这夜大家欢笑颇多,也吵了一些架,所以,自然脑中这图也就有了些活力。

        上西门之北为濯龙苑。无需多想,那又不是一个我等能得什么好的安生去处。东南多是平民里坊。小苑门到御街,以及御街直到南宫门口设驰道,沿途路皆宽十五丈,路中夯两堵土墙中间仅为皇上仪驾经过,连太子也不能随便行走,尤其是我们如果入南宫救人走了这条道,若被人前后堵了路,便是非常糟糕的。开阳门到北直到御街还有一条开阳街,一路路过三公府院后门,或许可以在上面做些文章。北宫比南宫稍微小一些,我的义父母就在里面,显然这次我不适宜去见他们。有意思的是北宫只有东南北三个门,北宫的北门和大夏门靠得很近,大夏门外便是邙山。北宫的东面对着谷门的便是兵库和太仓,一个是天下最精良的甲兵屯放之处,一个是天下最大的粮仓。有人甚至说在太仓放火,搞得大乱,立刻便被我骂了。太仓烧了,我义父母虽必少不了饮食,可洛阳、及周边那么多百姓如何是好,现在毕竟是夏末,不是中秋,正是青黄不济的时候。有人还要强辩,说什么那些粮商手中有,我骂道:一旦太仓失火,不要说其他,那些大奸商不囤积居奇才怪,哪会管老百姓肚子饿,这万万不可,若再提,便是兄弟也没得做。这才按下他那个馊主意。我这个兄弟其实其他地方都挺好,就是出谋划策有些不近人情,我还记得他向我提议屠尽西凉俘虏,坦率的说,我有些担心我这位兄弟。

        第二夜也这样就过去了,我们中间有了些分歧,主意还没有拿定。睡前我在头脑中往复跑遍全城,想到所有的最坏的可能,得出结论,如果真的那样,我们得和子玉一起死,而且得准备好死完爬起来重新死;于是我又想了所有最好的可能,这回又觉得我们直接按原路回家等天下大赦最好。当然,真实的事情总不会是最好或者最坏,所以我们只有准备进城,准备办事,准备撤退,甚而还得准备死。

        晚上起来解手,撞在兄弟和兄弟小舅子的武器包上,靴子挂开了皮套,却在篝火的红光中看到这两人带的武器:一杆大刀,一杆长枪。叹了口气,心想着他们还没有想到死,我却已经在脑海里死了很多遍了。也许,我当真该死。如果这个天下没有我,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忽然脑中有了一整套计划,心中忽然有些后悔,早想到,就不如如此如此了。

        第三日,眼前景象没有什么变化,我们都没有人有空去欣赏,大都在马上琢磨各种主意。唯一和昨天不一样的只是我们换了新马,把原来的马留在了这里。这些马或许还能用着,或许用不着,但现在没有人关心这些马的损失。在路上,我凑近问了破六韩烈牙一个问题,有关昨夜我想到的计划的一些细节。他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我立刻打住,告诉他,晚上我有事情对大家讲。

        那日傍晚我们在宿营的地方旁边现了一条非常隐蔽的小径,当时我们正好刚歇下。在众人正在埋火造饭时,有些兴趣的我便和与我同样年轻得有些冒失的兄弟们一起很有兴致地沿路走去看看到底这条掩盖在茂密的茅草中的小径通向何处。

        所谓曲径通幽便是这样,愈是这样,越让我们对不知何去的这种行为感觉有趣。一路不断转折,头顶林木郁郁森森,天色也渐渐黯淡,这路却依旧一直延伸没有尽头,正当我们都快有些不耐烦准备回去,只等其中任何一个表示这个意向就集体向后转的时候。眼前却又豁然开朗,露出山林间的一块空旷之地来。耳边只能听风中传过清泉流过的声响,眼前在山间竟就汲出一汪幽蓝的潭水来。正值夕阳西下,蓝天白云之外,绿野山峦之中,清风吹皱幽潭,谁还能想起今年夏日的酷暑难当。周围静谧,渺无人踪。我们都这样看着,没人说话,只有为那一刻惊艳的赞叹。我却已经想着有这么一天,能和银铃就在这里起一座茅屋住下,不问这许多烦心事,不用为这为那担心劳碌。忽然想起郭佩,心中歉疚郁积,终于感受到这男女之事的痛苦,远不可用福来夸赞炫耀;仿佛想到我的妻的时候,总是会忘记她,但更令人痛苦的是,我很快便会想起她;而更令我痛苦的是,我难以原谅自己竟会忘却她,却每次都忘。

        还是小南眼尖,上次他现了张平子大人的灵牌,这回他又现了些什么,就在我们决定回去时,他却还在呆呆地朝着一个地方看。我们叫这个小孩走的时候才觉。这个人似乎在那里努力辨认什么似的,直到我们拉他,他才忽然说了一句:“天太黑了,大哥们你看看,那个是不是间茅屋?”

        那就是间茅屋,一间非常简陋的茅屋。一张破败不堪的草席当门,自然没有什么门锁之类的东西。不过可以看出两点,第一,这些过往的不之客显然很有礼貌,从窗洞中看到里面没人,又稍微看了看里面情况就离开了;第二,里面确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除了说明这山里的百姓生活确实非常辛苦,也能确信,即便不用锁,也决不会任何一个小偷会对这样的一个家感任何兴趣。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不够从任何一个洛阳奸商那里买一双草鞋的,赶上还得走这么远的路,这小偷来扛这么破烂走肯定亏大了。

        既然主人没有回来,我们也没有任何兴趣多招惹别人,我们便再看了看这周围的美景便回去了。我不知道这里的主人靠什么过活。不过我们没有过多的搜索,也没有现任何田地或者什么。这次,我们没有时间来关心和介入这里的任何事情。我们希望的是在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做任何事情,从这点来看说,其实我们随着这条小径来这里都是错的。我当时还在希望这个山人千万不要现我们;即便现我们,这个人与外面也不要有任何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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