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疾风知劲草,乱世出英雄(1) (4 / 5)
        然而他却心念一动，想，南宋义军，恐怕强于官军、直追北疆各部。泰安之战没令凌大杰那么惨烈，是因为杨鞍给林阡拖了后腿，饶是如此，也已刻骨铭心。

        凌大杰还没想好怎么对王爷，王爷已先问：“可知我第一次战败是在何处？最刻骨铭心又是何战？”凌大杰回神，尚不知王爷他也有败绩？于是聆听他了下去，“倒是只败过一次，所以刻骨铭心。”

        “王爷何曾败过？”凌大杰奇问。王爷纵横沙场数载，与契丹、宋、鞑靼皆有过交锋，却堪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若非大金朝经济困难以防劳民伤财、王爷同意了皇和大多数官员对北疆采取“防御”，这九年来王爷也不可能只修界壕边堡而不出兵北伐了，要是王爷执意“攻击”，只怕战史又多了好几个手下败将。

        如今这山东之战，也同等劳民伤财，只是，已经被人打到家门口了，哪能任由着南宋义军胡来？林阡是自己冲过来要当王爷手下败将的，怨不得别人。凌大杰想到林阡，忽又想起关于北疆经略朝臣们激烈的辩论，当时在于“北方有警”，“劳民非便”，现在却是“北面与南面的威胁，哪个更重”……

        “我之战败，是前年秋天错了形势，竟从北疆抽身而去了陇陕。贻误了数月，才知北疆形势突变，那些部落盛衰，终没有按着我的想法来。”完颜永琏扼腕，凌大杰当然记得了，前年年末，他也和王爷去了陇陕，还在地宫里与林阡打斗。王爷是为了黑山渊声，亦是为了当时初『露』行踪的王爷。

        前年秋天，他们放心离开北疆，是因为一如王爷所愿，草原势力较强令王爷嗅出凶险的那对义父子终于反目、内讧，他们越『乱』，越是正合王爷心意。但王爷错了形势，没想到后期的变化，如王爷所言，“安排的某些棋子，自己跟自己杀了起来。”所以部落盛衰与王爷设想背道而驰。

        凌大杰心一凛，其实不是战败——但也是战败，算漏了。由于前年错形势，近两年北方部落局势已经不受金朝控制，什么这一次“凌、岳的大军都是从北疆赢足了回来”，只不过是对着边境的汪古部罢了，汪古部，又哪是北疆最强的威胁！？

        北疆最强的威胁，是孛儿只斤铁木真。

        王爷对凌大杰岳离都指教过，此人眼下不在侵略金朝，但将来一定。于大金朝而言，他与林阡，只是缓急之分，不分轻重。凌大杰岳离的回归与逗留，不能太久，原因在此；凌大杰岳离的斗志士气，不能跌落，更是因此！

        远虑近忧，一北一南，加之王爷在朝中有政敌牵绊，其实王爷也如同被三把刀剑架在脖子，若有丝毫处理不当，整个大金都将危殆，但天幸风口浪尖的王爷、独木支撑着这个天下，从来都在政坛和战场维持平衡与安稳，泰然处之，云淡风轻。令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他一人在，任何敌人，都无机可乘。

        凌大杰叹了一声，这样一个没有对手的王爷，唯一仅有的一次战败也只是算漏了。

        “事后我反思，轻敌当真不应该，他日再与他在战场见，我必要摒弃那些过去的不屑。”这时王爷淡笑。

        凌大杰一愣，早年王爷曾数次击败铁木真，早年王爷对他不屑一顾，龙驹河之役后，封他的义父为王却只封了他部落官，早年王爷当年没想到短短几年、他便后来居……

        凌大杰想起三年前铁木真与他的敌人交战却打入大金边墙来，那时就已经对边境『露』出了侵略之心甚至没把大金放在眼里，若非王爷的存在，不知会怎样嚣张。便那年，王爷与他在边境再战数场，交锋持续数月，终将他和他的敌人们都打出了金朝，王爷从那时开始将他列为北疆群雄中的特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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