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前倨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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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块晶莹剔透的洋脂玉佩在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玉佩采用复杂工艺，面雕刻洼碧水，当中株含苞ｙｕ放的莲花，亭亭玉立；面雕刻位仕女，美丽绝纶，舒展衣袖，似ｙｕ飞向天边的圆月，两面互透，又层次分明。

        这块玉佩，定然价值不菲。

        周征脸ｓｅ数变，道：“还请告知，令主是谁。”

        他语气温和很多，肩头微塌，再不复刚才威风凛凛的样子，而是把玉佩的主人放到可以论交的地位。当然，在没有从黑子嘴里听到那位的封爵之前，他是不会承认那位无上的存在居然会亲临扬州城的。

        黑子收起玉佩，道：“周州牧不认得此玉佩？”

        绿豆看ｑｉｎｇ形不对，闹不好，自己几个耳光白挨了，又气又急，道：“我家阿郎怎会识得这块玉佩？”

        眼看玉佩被黑子拢在掌心，周征脑中电光火石般想起件事。当年，他接诏到扬州为州牧，曾按例进宫谢恩，然后去拜见大将军霍光，这块玉佩，当时好象是挂在霍大将军腰际？他到扬州后，派人往京城送礼，霍大将军的礼尤其丰厚。

        前年，霍大将军退隐，他好生惶恐，派心腹到大将军府，请大管家讨教。心腹写信说，当时刚好辆黑ｓｅ平顶马车驶出府门，大管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意味深长看马车眼，心腹打听，才知马车里坐的竟是霍夫人，在娘家用完膳，准备回夫家呢。

        那时，程墨是丞相，不仅在他送礼的名单中，还是最重要的几位之首。他接到信后，回信让心腹想办法搭上霍书涵这条线，可惜直未能如愿。

        现在程墨已是北安王，霍夫人成了霍王妃，更难接近。

        他霍地起身，道：“不知可否借玉佩观？”

        他得仔细瞧瞧，是否当时霍光腰间那块，如果来的是北安王程墨，有老丈人心爱的玉佩，就不足为怪了。

        黑子冷冷道：“你没猜错。”

        周征心头惊，道：“你知道我猜的是谁？”

        缩在大堂角落的白华见形势逆转，大奇，望向黑子的目光充满敬畏，没想到啊，周州牧也有看人脸ｓｅ的天。这位Ke人的来头得有多大？

        黑子道：“这块玉佩是霍大将军心爱之物，去年我家阿郎随口赞了句雕工不错，霍大将军便送给我家阿郎了。我家阿郎不愿夺人所好，没收。第二天，吕三亲自登门，恭恭敬敬奉上这块玉佩，定要我家阿郎收下。”

        也就是说，玉佩确实是他看到那块。

        周征目芒暴涨，大将军府的管事姓吕，可不知名叫什么，他的心腹每次去送年节礼，都得送这位吕大管家份礼物，把自己放得很低，再三奉承。可这位吕大管家，在眼前这个男子嘴里，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吕三。

        周征突然朝黑子的手揖，把白华、绿豆以及众差役惊呆了，周州牧也会行礼揖吗？而且是对个下人。

        黑子站着不动，任他行礼，待他行礼毕，转身就走。

        周征老老实实跟在后面，陪着笑脸，讨好地道：“不知这位郎君怎么称呼？”

        郎君是尊称，相当于明清时代的老爷。周征是官，黑子只是程墨的侍卫，可当不起郎君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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