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幽灵电波 (2 / 2)
        “胡适先生曾经过，大胆假设，心求证。大胆的事我已经做了，那么心的事，是不是该轮到你了。”韩非看也不看鬼手一眼，兀自做了决定。

        鬼手叹了口气，从藏身之处走了出去，大摇大摆地走到烧烤摊前，道：“要五十根羊肉串，四十根脆骨，三十根鸡柳，二十根香肠，打包带走，还有两箱啤酒，帮我送到末日围场。”

        烧烤摊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长得完全不像维族人，却偏要在头顶戴着一顶圆帽，无异于掩耳盗铃，他起初还一门心思记着鬼手要的烧烤，可后来听到对方到“末日围场”四个字，顿时警觉起来。

        “你指的是西郊的那片废墟？”烧烤摊老板皱了皱眉，“送到那么远的荒郊野外做什么？”

        鬼手打了个饱嗝，道：“我的兄弟最近在那里找了份保安的美差，你可别看他，虽然只是每天装装样巡视一番，就可以领到每个月上万的工资呢！”

        “真的吗？”烧烤摊老板假装对前感兴趣，实际上却以为鬼手只不过是个冤大头，想套他的话，“他们还招人不，我现在就把这烧烤摊转出去，整天累死累活的，还不如人家当保安，不用操心，多安逸呀。”

        “谁不是呢！”鬼手压低声音，“我跟你讲，我认识他们的保安队长，好像叫什么，叫什么杨智，刚才点的东西就是孝敬他的。他喝高兴了，不定会破例招我入伍呢。”

        烧烤摊老板呵呵一笑，没有接话，他让鬼手先到店内坐坐，自己则开始摆弄着烤架上的肉串。

        鬼手闻着扑鼻的香气，忍不住抹了一把哈喇，他也不客气，伸手在烤架上抓起两串脆骨，胡乱塞进嘴里，一边咕哝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保安就能拿那么高的工资，我在外面起早贪黑，忙了大半年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这个世道真是不太平。”话才了半句，两根脆骨已然下肚，鬼手将竹签随手丢在地上，又拿起刚刚烤好的油水四溢的羊肉串，身顺势凑到老板面前，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前些时候，施工队在那片废墟……围场以前本来是家食品加工厂，后来倒闭了，这样毫无历史背景的所在，竟然从地底挖出了古董，这事你听了没有？”

        烧烤摊老板没有抬头，不动声色地：“略有所闻，不过好像只是几块普普通通的陶片而已，根本不是古董。”

        “这就是你不懂了，”鬼手鄙夷地，“我在外面跑江湖，少也混了十几二十个工地了，施工的时候挖出古董这样的事也没少见。经常就是这么个套路，几块黑不溜秋的陶片瓷片骨架之类的东西被发现，然后官方就立刻封锁现场，之后各种专家进驻。我听人，别看那些陶片脏兮兮的不起眼，那可是好东西，比什么黄金白银值钱多了。”

        烧烤摊老板眼角抽动了几下，再也不搭腔了。

        鬼手看在眼里，心中会意，迈着正步来到烧烤店内，随便找了张椅坐下。在他旁边，有一张大桌，坐着三条彪形大汉，表情肃穆，眼神中透出隐约的敌意。另外还有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单独坐了一桌，他用条水蓝色的头巾包着脑袋，趴着睡觉，看不见脸，不过身形十分瘦弱。

        来这里之前，韩非特意找到这间烧烤摊原来的房东，对方称这间房是个单间，面积有四十余平米，而且根据形制，按照尺寸计算得出的实际面积，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不过，现在鬼手眼中所见店内的空间，却最多只有三十个平米。显然，有人特意在店内用墙壁隔出了某处隐秘的空间，专门用来掩人耳目，进行他们见不得光的买卖。

        鬼手借口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之前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酩酊大醉，但也七七八八了。不过，当他无意中往头巾男那边瞟了一眼之后，脊背上冷汗直冒，酒意立时就醒了大半。

        虽然没有练就锐眼穿云的动态视力，但鬼手毕竟号称千门之门的接班人，眼力绝对不会白给，他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出现幻觉，也确实没有看错，那个头巾男露在外面的耳朵里，刚才竟然爬出来了一条蜈蚣。

        那只蜈蚣大约有尾指大，通体透明呈血红色，它的头从耳朵的里探出来，好奇地左顾右盼，也许是为花花绿绿的红尘俗世所吸引，竟然爬了出来。但爬到中途，头巾男突然伸出手，翘起两根手指，他依旧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却准确无误地轻轻夹住蜈蚣的头颅，然后慢慢塞回了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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