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0）军事会议（上） (2 / 4)
        蹲在旁边庑廊阶沿上的郑七噗嗤一笑，说：&1dquo;十七叔是问你还在请大夫看病没有。”又对霍士其说，&1dquo;十七叔，你别被他那张白脸骗了。他这辈子别的本事都不见长，就靠这张读书人的脸混日子，再毒的日头打死也晒他不黑。前头李悭大将军也上过这当，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一个月里就给他升了六级，从个啥都不是的大头兵直升营副。其实哩，斗大的字他不认识一筐。不信你问他，大门外大将军纛旗上那七个字，他认识几个？”

        邵川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道：&1dquo;那上面写的是：&1squo;大赵燕山提督商’。”

        没错，提督府外的大纛旗上就书着这七个字。霍士其不由得瞥了郑七一眼。他就见过邵川一面，还因为恰逢邵家&1dquo;内战”而没有久留，所以根本就不清楚邵川的底细，更分辨不出来这是俩人的玩笑之辞还是真有其事。

        郑七在石阶缝里拽了把草扔过来，笑骂道：&1dquo;遭瘟的吃货！这还用你说！城里的野狗都知道那上面是哪几个字！”他两步跳过来，四处踅摸一下没见到石块木棍，干脆就用手指头在泥地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个&1dquo;提”字，斜睨着邵川问道：&1dquo;这字咋念？”

        看邵川两条修长的黑眉紧紧地团在一起，白脸胀得通红，抓耳挠腮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霍士其就知道郑七说的多半没错，心里暗笑着正想扯个话头替邵川遮掩过去，邵川忽然笑道：&1dquo;十七叔莫听老七胡说八道。我虽然读书不多，不过这个&1squo;燕’字我还是认识的&he11ip;&he11ip;”

        霍士其一楞，旋即哈哈大笑，哆嗦着手指指着邵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1dquo;&he11ip;&he11ip;邵将军，邵将军果然&he11ip;&he11ip;果然是&he11ip;&he11ip;”

        郑七蹲在地上盯着&1dquo;提”字左看右看，嘴里念念有辞地啧啧称赞：&1dquo;总是开眼界了！娘的，原来这字念&1squo;燕’啊。这可是要记住，下回好学说给别人听。邵将军说了，敢不把这字念&1squo;燕’，通通朝死里打！”

        邵川也知道自己大概是丢丑了，赔着干笑了两声。

        霍士其很快就觉察自己这样做得不对。邵川再怎么说都是六品七品的功勋武将，拿这样的事情开他的玩笑实在是有点过分了。他停下笑，赶紧给邵川赔礼。邵川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他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能活下来就算是阎王爷那里拣的一条命，这些玩笑在他眼里连屁都不当，风一吹就烟消云散，哪里会因此生气翻脸？

        霍士其问邵川说：&1dquo;这样说来，你的伤已经好了？要回卫军里了？”

        &1dquo;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平时走个路办个事的还能成，就是落了个病根，阴天落雨时犯酸疼。”邵川捶着自己的腿说，&1dquo;我已经到卫府签押领了差事，过两天就去留镇接替孙仲山，继续当我的旅帅。”

        &1dquo;那&he11ip;&he11ip;孙仲山呢？他做什么？”

        邵川说：&1dquo;他马上要带兵进草原去和突竭茨人干一仗。他走了，我就顶他的缺，戍守留镇。等这仗打完是个什么情景就不知道了。张绍没说，我也就没问。估摸等战事结束，他不是和我搭伙，就是调回来守燕水或者燕州。”这人是个自来熟的家伙，又是根直肠子，霍士其还没问，他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1dquo;不过也说不清楚。这两天隐约地听说明后年还有大战事，孙仲山这回打完仗也可能调到东边去。李慎心大，恨不能把能打仗的兵都抓到自己手里，憋着口气想再立点大功劳&he11ip;&he11ip;”他总算还记得霍士其和商成是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没把李慎想凭功劳抢提督座的话给说出来。

        霍士其点了点头，转头问郑七：&1dquo;你呢？怎么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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