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水落石出
        越ｇｕｏ，地ｃｈｕ江南，临近东海，自古以来都是富裕的水乡。物产丰富，景ｓｅ优美。无怪乎诗人都赞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南方的春天，来的比北方早，三四月的时节，大地就是一片春意盎然。烟雨蒙蒙，细风和煦，柳树抽条，百花盛开。虽说，江南即使在冬天，也有花开，树木依然是绿ｓｅ的。但有些花草还是不耐寒的。

        上巳节过后，越ｇｕｏ的首都杭州，又痛快淋漓地下了一场大雨。

        蒙蒙烟雨，犹如帘幕一般遮住了王宫花园的水榭庭子，站在花园中，只能隐隐绰绰地望见水榭中的两个身影，席地而坐。至于他们在做什么，说了些什么，没有人能听得见一个字。唯有，将镜头拉近了…

        “大王，您这么做值得吗？”一道温婉的女声娇柔而语。

        对面而坐的男子，好似没有听到她在说话般，只顾盯着棋盘，冥SI苦想着两指捻着的棋子，该摆放在哪里才能不被对方吃掉。

        “啪”地一声儿，一只纤细白ｎｅｎ，犹如水葱般的玉手恶作剧地将棋盘上的黑白子胡乱抹去。哗啦啦地，棋盘上黑白相交，根本再也看不出棋局。男子蹙眉，深深地叹了口气，不ｑｉｎｇ不愿地抬起脸看向对面。

        “怎么这般顽皮，你是房里养的小白猫吗？瞧瞧，好好的一盘棋，我还没赢你呢，你就耍赖把他们弄乱了。可惜，可惜…”越王李贞也不生气，挑眉看着对面而坐的女子，满眼里的宠溺，无奈地摇摇头。

        那女子也长长叹了口气，娇滴滴地翻了他一个白眼，犹如山莺出谷般ｍｉ人的嗓音送出一句，带着嗔怪话语“什么猫啊狗儿的，妾是在问大王，您这么为他着想，替他减除后患到底值不值得！”

        越王李贞挑眉，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他是ｇｕａ人的弟弟，我为他将来的前途着想，为他背上ｌｉａｎｇ心的黑锅，还有什么不值得的？难道，你要他自己动手吗？或者，把这便宜买卖让给长孙无忌他们？”

        女子不予置信地歪头，挑着眼角问道：“你…真的只是为了他？”

        “更为了大唐的江山！”越王李贞一脸肃然道。

        女子愿闻其详地凝视着他问道：“怎么说？”

        越王李贞呵呵一笑，话语却凝重了许多，他眯着双眸，以极为坚定的口气道：“大唐需要的后世之君，非安分守己，萧规曹随的庸常之辈！而是一个像秦皇汉武那般的百世奇才！”

        女子饶有兴味地“哦”了声儿，手底下玩弄着棋子，话语却一改适才的小女儿ｔａｉ问道：“百世奇才？是谁？是阿耶吗？

        越王李贞摇头，断然道：“不，不是阿耶！说句不敬之语，阿耶打仗尚与韩信，卫青相媲美。然而作为帝王，阿耶不过中人之姿！大唐将来，若能出来一个杀伐果断又智计无敌的，先谋了兵权，将朝中那些个与天子共治天下，依仗家族势力耀武扬威，削弱君权的门阀士族，及其党羽清洗一番，再以孝武皇帝那般雄伟的魄力和能力ｎｅｉ修法制，外攘夷狄，扬震大唐ｇｕｏ威，赢得臣民之心之人定是强中至强者！”

        “依ｇｕａ人之见，此人能瞒得住所有人的眼睛，韬光养晦，以不争为争夺得皇位，做出我适才所言及之大事者必是九弟！”

        最后的一句话，越王李贞说的极为笃定。这倒更ｇｏｕ起了这位女子的好奇心。她蹙起三月柳叶般的细眉道：“何以见得就是他？”

        “ｇｕａ人置身在外，自然看得清楚明白。兄弟十四个，唯有九弟与我感ｑｉｎｇ最深，接触最多。他也唯ｄｕ在我面前以真ｘｉｎｇｑｉｎｇ相对…爱妃，以九弟的城府心机，他自然知道该在何人面前以何种面目相对。”

        停顿片刻，越王李贞继续说道：“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岑文本虽是阿耶为九弟选择的太子太傅，然而此人毕竟曾在魏王帐下听令，于魏王忠心可鉴。如今魏王败北，他等魏王旧臣岂能甘心为他人驱使？就是因岑文本太聪明，太有才了，他将来带给九弟的后患就越大！九弟的后患，就是大唐的后患！明白吗？”

        闻此，越王爱妃才算有所了悟地舒展柳眉，洞彻心扉地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大王算是为将来的皇帝立下了大功啊…”

        “大功倒在其次，ｇｕａ人只想这辈子能安稳度日，辅佐天子治理州郡便好！此事，不可再有第二次。不然就不是立功而是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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