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无可饶恕 (2 / 6)
        沉默了足足有半小时，方晟才深深地呼吸了两下，直起身来，看着付剑飞，问：“小赖…怎么样了？”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情绪还是有些不稳。

        无论看过多少现场，解剖过多少具尸体，捡过多少人体的残骸，让一个人面对曾日夜相处的同一个战壕的兄弟的死亡，无疑还是太残忍，没有人能第一时间就平静接受，冷静不是冷血。

        方晟明白，付剑飞半夜回来，一定是得到了消息，特别回来找自己的，按照这个时间，赖明旭应该已经完成手术，有了结果，方晟不能逃避，必须面对。

        付剑飞没有正面回答，看着方晟，眼神里竟是难得地温柔平和：“明天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好或不好，都不是你的错，我们一直都不是拯救天使，那是医

        生干的事，我们背负的，从来都是维护正义，为正义复仇。小晟，你是刑警，不是医生。”

        你是刑警，不是医生。这句话魏成东也反复强调过。

        医生治病救人，所获得的成就感，从来都是挽救生命，赐予新生，主动而有巨大的成就感，而刑警，每次的介入，几乎都是为了枉死的冤魂追讨公道，匡扶正义，除了少数的制止正在发生的犯罪行为能够挽救生命，其余的，基本都是已经造成犯罪事实了，不得不进行的追索，全部都是被动，而且大多已经无法挽回既成的伤害，即使破了案，也经常让人无法面对被害人家属的眼泪。

        所以警察和医生都经常捐款，只不过医生捐款是挽救了生命，警察捐款时常是为了抚慰逝去的灵魂。根子上就不同，像方晟这种本来一直向往着治病救人的人，会在遭遇打击时痛苦不已。

        方晟眼睫毛颤得厉害，连着用力眨了几次眼睛，才把软弱的情绪压下去，哑着嗓子开口：“好，我知道

        了。”

        付剑飞明知道方晟这会儿脆弱得不行，却也无法更进一步地安慰他，作为一个刑警，不可能依靠别人来建立强大的心理防线，自己跨过去，才是最稳妥和永久的保障。

        方晟这会儿也不在意那杯子是不是被全队好汉们轮流喝过一遍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平定了一会儿情绪，问付剑飞：“付队是不是马上要出发了？”

        付剑飞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3个小时后火车就要开了，确实到了该出发的时间，心里却依然有些放不下。放不下躺在医院还没渡过危险期、生死未卜的赖明旭，放不下陷入极度自责和痛苦的方晟，放不下看上去镇定实际已经狂躁不已的魏成东，放不下单枪匹马闯对外联络局的郑毅均，放不下被网络舆情逼向绝地的刑侦队。

        付剑飞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温柔地笑了笑，说：“没事，小猫已经去收拾行李了，我还可以再坐一个小时再过去。”声音柔和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宠溺，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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