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拒绝 (2 / 3)
        即使明知那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失控，埃德也只想让它们远离自己。

        似乎感觉到他的厌恶，那些小小的飞虫向上浮去，起初如轻纱般飘拂在他的头顶，而后越来越明亮而坚实，直至像面光盾般……将黑暗阻隔开来。

        嗡嗡的低鸣声变得过于响亮，仿佛千万只夏蝉声嘶力竭。那光芒渐渐明亮得刺眼，埃德却在焦躁与疑惑之中平静下来，心生愧疚。

        它们回应的不是他的厌恶，而是他的拒绝。

        它们到底来自何处？它们有智慧吗？……它们是否也能够感觉到，他的歉意与感谢？

        芬维觉得自己的灵魂被阵风吹了出去。

        并没有恐惧与痛苦，倒像是在做梦……像是终于挣脱了**的束缚，自由自在地漂浮起来，如果抬头看向星光深处，就能看见灵魂永恒的居所，如千万年来精灵们深信不疑的，诸神的承诺。

        可当他抬头，所见的却只有片黑暗。那黑暗里空无物，又充满诱惑。

        他犹豫了下，不安与抗拒油然而生……然后在那瞬间重新感觉到身体的重量，和被撕裂般的痛楚。

        美梦变成了梦魇……柔和的风变成了无数利刃，点点将他的灵魂硬生生割碎剥离。

        佩恩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在芬维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他却还能动……而且似乎比刚才还多了几分生气。他开口说着什么，可芬维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意识挣扎在清醒与混沌之间，耳朵里像是灌了水，什么也听不清。

        “……斐瑞！”

        佩恩叫道，干涩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我只能救个。”

        斐瑞的回答冰冷而直接。他的手抓在柯瑞尔的肩头刚刚回过神的精灵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说出让他放弃自己去救个影舞者的蠢话来……即使那个影舞者能为了佩恩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生命，在这种情况之下，仍会是最先被放弃的那个。

        不公平……甚至是可耻的。但如果不这样冷酷地计算得失，他们最终失去的只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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