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自己的战斗 (2 / 3)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点不自量力？”她突然开口，紧绷的脸有一丝少见的沮丧，“不自量力到有点可笑的地步——如果真有谁在看着这一切的话，大概会这么觉得吧……我们像一群小小的虫子，一头撞在一张不知道有多大的，连绊在脚下的到底有几根线都看不清，却妄想要毁掉整张……”

        埃德扭头看着她，有点惊讶。老实说他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但娜里亚可很少会说这种丧气的话……不，他不记得她有说过。

        可是，这是必然的吧……他习惯了她的坚强，像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却忘了她其实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女孩儿，没有什么神圣的血脉，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天赋。

        “你要放弃了吗？”他轻声问道，想起几年前，在极北之光冰雪覆盖的废墟里，她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而他知道，他会得到不一样的回答。

        果然，娜里亚毫不迟疑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怎么可能”

        埃德笑了起来：“那只能这样啦，可笑可笑吧……原本也不是为了做给谁看的嘛。”

        “……谢谢你啊。”娜里亚恼怒地抬手给了他一掌，“听起来真是安慰”

        她眼的阴云随之而散，而她唇边的笑意让埃德移不开双眼。

        他们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单独待在一起了。

        埃德慌乱地低头猛盯着水面——不，不是单独，伊斯还在水里呢

        他心跳得太快，连数鱼的心情都没了，直到娜里亚惊讶地叫了一声，猛扯他的手臂，他才发现，水里那些并不怕人的银色小鱼，突然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没头没脑地乱窜，有一些甚至从水里跳了出来，仿佛竭力想要逃离这个宁静的湖泊。

        然而湖面分明波澜不惊——除了惊跳的小鱼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散开。

        人类远不如动物敏锐。但当那些鱼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岸跳，埃德也终于感觉到那种难以形容的威吓。

        颤栗从灵魂深处传到指尖。那种仿佛天空碎裂当头砸下，仿佛整个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摄住，无处可逃的恐惧，他曾经有过——在冰龙第一次落在克利瑟斯堡，用一声怒吼让整个城堡瞬间人仰马翻，一片混乱的时候。

        那是龙威。而此刻，虽然听不见一点声音，那无形的威压却强烈到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屈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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