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天性（下） (2 / 4)
        花豹很久之前已经从格里瓦尔消失，原因颇有些复杂。这里的精灵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兼具敏捷与力量，漂亮又聪明的大猫，尤其是在还得避免让它们受伤的情况下……而这些大猫对付精灵的经验却似乎极其丰富。

        精灵觉得连他们抓到的那两只都是一脸“玩累了，随便你们啦”的漫不经心……但这句话也许还是不说的好。

        “……带我去看看。”佩恩开口道。

        空庭里圈出了一小片空地。没有栅栏，也没有铁链，两只花豹在周围一圈精灵战士带着警惕、好和欣赏的目光趴在地，晒着太阳呼呼大睡，吃好喝足的肚皮圆鼓鼓地摊开，旁边还堆着精灵们供奉的好鹿肉和一罐清水。

        这根本不是囚犯……是无尊贵的客人。

        佩恩靠近时，一只花豹稍稍抬头赏了他一眼，淡定地甩了甩尾巴，另一只压根儿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从来没有被这样无视过的精灵王，唇边却不由自主地泛出一点笑意。

        他蹲下来，目光缓缓抚过花豹随着呼吸起伏的、斑斓的皮毛，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右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摸了去。

        没有想象那么柔软……但异常温暖。强而有力的心跳在手心下搏动，那单调的节奏却似乎他所听过的任何婉转的旋律都更加动人。

        被冒犯的花豹安静看着他，喉咙里发出一点低沉而含糊的声音，阳光下眯成细线的瞳孔看起来有几分危险，肌肉却仍是放松的，既没有想要攻击他，似乎也不担心他会伤害它。

        那圆圆的眼睛金带绿，仿佛跳跃在枝头的阳光，明亮而纯粹，充满生命最原始的无畏。佩恩深深地看进去，看了许久，长久以来翻腾在灵魂之的骤然安静下去。

        这不过是一只野兽……然而这一刻，他却能感觉到仿佛精灵诞生之初仰望星空时的憧憬与敬畏。

        那时他们甚至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而神又为何物……他们敬畏的只是生命本身。

        他收回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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