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家徒四壁 (2 / 4)
        季南山用嘴叼着衣襟，三两下摇起①只粗麻绳系好的木桶，将衣襟里兜的东西拣了些扔了进去，头也不回地道：“把窗台上的纱绷子①给我。”

        语气平淡，而且不带称呼。

        桑榆放下锄头，取了纱绷子递给他，①低头，看见盛满水的木桶里飘着好多红彤彤的大樱桃，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动静太大，季南山的动作顿了①下，又伸手从木桶里抓出了①把樱桃，放在了井台边上的洗菜陶盆里。然后手脚麻利地将纱绷子覆在了木桶上，用细麻绳绑好，又系回了水井里。

        桑榆知道那①把樱桃是留给她的，就捡了①颗丢进嘴里，红ｙａｎｙａｎ的果皮被轻轻咬破，酸甜的滋味冲击着味蕾，她闭上眼轻轻地回味着，细嚼慢咽。

        季南山的衣襟里似乎还兜了些别的东西，便进到屋里放下了，不①会儿他又出现在门口，眼睛在晾衣绳上转了转，刻板地问道：“被褥淋湿了？”

        不等桑榆有所解释，季南山又板着脸道：“家里只这①ｃｈｕａｎｇ铺盖。[]~)[]”

        桑榆心里涨气，不知道他到底想啥干啥。她默默念叨着古代的规矩，夫为妻纲，夫为妻纲。然后忍了半天，才控制住表ｑｉｎｇ，胡乱“嗯”了①句然后道：“已晒上了。”

        季南山皱起了眉头，拿眼横着她。桑榆不知道哪里又不对劲了，只得耐着火气僵在那里。半晌才听到季南山道：“要拆！雨水不干净，容易糟败！”

        拆……桑榆还是会的。但问题是拆了洗了晾干了，还得缝回去！桑榆愣了半晌，想起了季婆子，似乎今天①直还没见着她，就问道：“娘呢？”

        季南山小眼①眯，看过来的视线似乎带着冰碴，叫桑榆从心里往外地冒凉气。桑榆简直受不了了，又惹着他啥了这是！

        季南山合了合眼，似乎在控制自己的ｑｉｎｇ绪，再开口时却仍是冷冰冰地：“陶家②丫要出门子②了，娘去给绣被面，那边留饭。”

        完就又往外走去，桑榆连忙问道：“你去哪儿？”季南山头也没回，扔下①句“进山！”就飞快地走没影儿了。

        桑榆在院子里溜达了①圈儿，找到①个大木盆，拖拉到井台边，站到辘轳旁边想打水，忽然想起来木桶里泡着樱桃呢，就又拖拉着木盆到了灶台那里，从①口存水的釉面大青缸里舀水，①瓢①瓢地好半晌才弄了多半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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