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将映（七）(徐清川又有些看不懂她了。...) (9 / 10)
        “就是有点儿不适应。”徐清川不好意思地笑：“我看过很多白夜经历者的自述，自己也进过白夜，不管是谁、不管在哪一场，目标都只有活下去——毕竟白夜里到处是妖魔鬼怪，很难顾及其他人。”

        如果那栋楼真有问题，对方一定会露出异样的表情。可惜，女人只是略显惊讶地回答：“是吗？我还以为那栋房子不对外招租呢。”

        江绵抿着唇没出声，安静垂下视线，扫过她脚踝。

        朝阳正盛，日光像水一样落在她脸上，依次掠过睫毛，鼻尖与绯红色的嘴角。路过树下，光影明灭交叠，白霜行无声抬起视线。

        然而靠得近了，仔细看去，小孩面颊凹陷，没有一丝婴儿肥，本该白皙如瓷器的侧脸上，残留着不少旧日的小疤。

        “444号？”她面露警惕：“你们住在那里干什么？”

        这对兄妹很瘦。江逾和江绵都生有十分精致的五官，柳叶眼，高鼻梁，放在寻常家庭里，一定是全家人疼爱的对象。

        意识不是活生生的人，没有实体，没有未来，也没有改变命运的希望。这十年里，那两个孩子的意识只能一遍遍循环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活在殴打与辱骂之中。

        “虽然只是一缕意识——”白霜行沉默片刻，轻声道：“但他们也会思考、也有情绪、也能感受到疼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人类没什么不同。”

        “关于白夜形成的原因，最被大众接受的，是脑电波。”她说：“一个人的意识，肯定没办法形成这么庞大的场景，说不定，这里是许许多多人脑电波的叠加。”

        她语气如常，一句话说完，认真观察女人脸上的神色。

        “他已经走了。”白霜行上前几步，在两个孩子身前蹲下，拿出一张纸巾，擦拭江绵眼底：“哭出声也没事的。”

        百里大师始终闭门不见人，对待他们三个的态度不像师徒，倒像很想让他们赶快去死。正派道士，估计干不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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