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意 外 ——双“W” (3 / 3)
        周晓蔓服用**，诱发心肺衰竭，她去世了。

        汪明双手揉搓了几下面部，头低垂在膝盖间，过了几分钟，他仰躺在沙发靠背上，还算清澈的眼睛望着墙上一幅水墨写意荷花，窗外埃菲尔铁塔依然清晰可见。五月的巴黎，天黑要到九点了。

        在酒店房间转了几圈，汪明在外套口袋里装了包烟，走出酒店，朝塞纳河方向走去。埃菲尔铁塔下，有年轻情侣在拍婚纱照，摄影师跪在地上或趴在地上，选取拍照角度，从相貌气质和偶尔飘出的口音判断，他们来自中国。

        走到塞纳河边，大大小小的游船停靠在岸边，不断有游客上船下船，他们面带笑容，享受属于自己的游玩时光。落日照在湍急的河面上，愈发显得清冷。

        附近没有长椅可坐，汪明顺着台阶上到宽阔的带状人行广场上，这里有不少公园长椅。点燃一根烟，坐在长椅上的汪明，目光凝滞。

        汪明想起和周晓蔓在新湾万象城嘉禾影院看过的一部电影《摆渡人》。电影情节几乎不记得了，摆渡人三个字却时常引起他的思索。交往十多年，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不超5部。周晓蔓在影视行业收获财富和社会光环后，汪明和她聊起过自己对摆渡人三个字的理解：世上哪有什么摆渡人，唯有自渡。

        有人说抑郁症与最有才华的人相联系，从周晓蔓身上，汪明没有感觉到这个结论是对的。或许每个人在别人的眼里，只看到了她/他的表象，真实的她/他就像一座冰山90%沉浮在水面下。水面下的那部分，“冰山”自己也没有觉察到。

        “老板，公司同事们在香格里拉中餐厅，明天回国，大家聚下吃顿正餐了。”丁博士左手拿着手机，正和同事们坐在中餐厅的包房里。

        “在塞纳河边溜达会，你这个团长把队伍带好，招待好。本人习惯了不吃晚餐，我们明早见。”

        城市的路灯，照亮了塞纳河边，从空中望去，宛如一条发光的长龙。夜晚依然寒冷，气温在10度下方。

        一条灰色厚实的牛仔裤，灰黄色格子棉质衬衣，外套一件米色夹克，一双浅棕色黑底帆布鞋，如果不留意汪明手腕上昂贵的黑色腕表，行人会以为路边长椅上是一位中产老男人，他陷入了老年危机。

        路灯伴着夜色，游船里下来最后一批客人。汪明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脚，站起来，朝香格里拉酒店走去。人行道上，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树干、树叶干净清爽，在路灯下透着寒意。

        回到酒店，汪明迅速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点亮手机，他的目光停在周晓蔓自杀新闻里的图片上。新闻图片是一张洲季酒店的卫星地图，从空中俯瞰，酒店平面布局呈明显的“w”形，竟与同科地产新湾总部大楼神似。

        汪明将额头的头发向后捋了三遍，放下手机，脸上神情复杂而哀伤。

        周晓蔓跟了自己快15年，她意外去世，消息由林师傅发来，一个年薪15万的司机，那些拿着上千万、百八十万的公司职员，却没人告诉他。想到这，1986年就来到新湾市谋生，继而驰骋商场的硬汉，脸上划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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