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父亲 (2 / 2)
        父亲拍了一下陆骅脑袋，“傻小子，我会贪你那点零食吃吗？”父亲笑骂道，“今天过年还让你来帮我干活，辛苦了”

        “爸，你说的什么话？”

        陆骅。接过棒棒糖将桃子撕开舔了一口。嗯，甜甜的。他的眼睛眯成了月牙，那冬夜的寒风与前方愈加荒凉。冷清的街道似乎也别有风味了，一种淡淡的幸福萦绕心间。

        这就是过年的幸福滋味吧！

        陆骅如是想到。

        他们走的路越发荒凉，终于，平整开阔的柏油路离他们远去。

        父亲打开手电筒，前方凹凸不平的小路出现在眼前，父亲本来就脚跛，这样的路就更是不便，为了快点到家，他就用一只手搭着陆骅的肩。

        陆骅看着父亲的腿，沉默无言嘴里的糖似乎也没那么甜了。他曾经问过父亲脚是怎么跛的，父亲却摇头不答总是找别的事情来搪塞，后来他也是从邻里得知事情真相的：父亲原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但在母亲生自己那年闹了饥荒，旱地千里，父亲种的粮颗粒无收，到后面米面也已经吃完。国家的救济又不知为何一粒米没到父亲那个村。

        眼瞅着借也借不着，家里还没出生的娃又还饿着，那些有粮的光看自家窘境笑话。便成生了偷的心思，“等饥荒一过再还不行吗？”就去了最有钱的那家偷，可第一次就被发现，他也没顾着家里有孕妇直接打折了父亲一条腿，父亲为了喂饱自己，拿着根木棍柱着走了几公里山路去了另一个村讨来了米。如是几个月后你也讨不来了，只好割了自己肉来喂自己，他却去啃树皮。似乎是自己也知道父亲的不易般，一个星期后自己就出生了，成了一个早产儿。

        但生下自己后，母亲就抛下父亲和自己跑了。在父亲苦恼如何养活还在襁褓中的娃时，国家的救济终于来了。

        在养自己到两岁时，父亲卖了一切能卖的走出了大山到有鱼米之乡之称的赣区安了家，当起了锁匠，为的是时刻警醒自己不能偷窃。

        想到这些陆骅长久无言，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从自己记事起就没有她的印象，同学们的妈妈都好温柔，不过算了，我有爸爸就足够了……

        推车在土路上隆隆的响，远处有零星几点灯火——陆骅知道：到家了。

        PS：引用自陈丹燕《我的妈妈是精灵》一书，略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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