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莲 (2 / 6)
        比如，牛四往往能从水声的流动中，判断牧鱼的走向，然后引饵勾引，使之上钩，他曾照猫画虎学了几次，但根本和牛四对水声的流动无法步调一致，也因此，他早年便认为捕鱼是靠天赋，和运气不运气，没太多关系。

        虽然王老头金豆的事曾给他震撼，但烧香拜佛，也没求得好运，寺庙的和尚还是污泥之徒，这几件事连起来让他对运气之说早都抛开脑后。

        除了那木匠人给他的王八。

        牛四指了一眼树前靠着的院墙，故作神秘：“你要想问个究竟，应该去哪里才对。”

        十小白摇了摇头，无力道：“那位先生从不见客。”

        牛四掏出一片泛黄的杏叶，舌尖舔动，笑道：“要不你就去求镇司老爷，说不定他能看在你送酒的份上，让李生开了宅门。”

        十小白原地沉默，只怕一到镇守司的阁院，那张朴实无华的大木板子就得挨在他的屁股上，莫说再去求镇司老爷了。

        牛四摊摊双手，示意自己也毫无办法。

        少年一口扫兴，朝紧闭宅门恋恋不舍，拂袖离去。

        菩萨巷依旧空无一人，不过他看到上面摆了几坛新鲜祭品，想来有人发觉后便随了香火，那尊泥土裹身的菩萨依稀可以看到有人擦拭灰尘后留下的白净。

        婢女站在阁台，侧目望着那纤瘦的少年越走越远，她旁边的李生面目通红，桌台上放置着空空无也的酒瓶，似是刚刚饮完酒不久。

        本来那少年也不该在此多做停留，若是平日，婢女早早就出去打发走他，但想到今日是牧鱼上缴的日子，她不愿让这贫苦少年再多受打击，于是便任凭着他在宅门前四处窥探。

        那被牧镇冠名博学多闻的先生摇晃着椅子，悠哉往银杏上吹了几口气，银白色的树影上掉落下几枚杏叶，沉入泥土里，凭空消失般不见了踪影。

        等斜眼看了看菩萨巷旁边的寺庙，见那只臭和尚正臭着脸对着泥菩萨方向骂骂咧咧，李生一点指尖，将一枚飘散下的杏叶吹向半空，整个属于宅府的区域皆好似被挤压，化作了一团迷雾，形成若隐若现的虚无。

        那不远处趴在寺庙墙上的和尚感受到变化，一改神色，咒骂后凌空而起，飞入那被李生施展神通形成的虚无，怒气冲冲注视在躺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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