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路 (2 / 2)
        转过一个拐角，到家了。

        木达推开门，点起煤油灯，灯光昏黄，他的心情却比拿到手的十两银子还要激动。

        阿绥躺在床上，双眼平静、生无可恋、毫无尊严的被翻来覆去，“哇啊哇啊……”摸哪儿呢，住手o>_没有胎记，没缺胳膊断腿，没有畸形，木达心里闪过许多念头，这个孩子出乎他预料的健康，襁褓布料也是寻常，就是颜色……孝服的素白，难不成是以为孩子夭折了？

        “我是你阿爹。”他点了下小孩眉心的小痣，捡来的儿子也是儿子。

        与他一般大的男子，早已成家生子，有的孩子都三四个了。每次去镇上送绣活儿，听见那些孩童的欢声笑语，他忍住不凑近去，但是小孩子看见他不是一哄而散就是嚎啕大哭，妇人搂着孩子急匆匆背过身，好似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木达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落寞。

        阿绥扭头，这人干嘛，这么一张粗狂冷戾的脸，配着一身‘老子想打啷个打啷个，不服去死！’的独特气质，在他的时代不知多受欢迎，出门露个脸馋得多少脑残粉嗷嗷叫！

        下一秒就被迫来了个贴脸杀，粗硬的胡渣蹭的阿绥嫩肉生疼，“呜哇唔哇……”老子脸不好看你也不能这么蹭！

        “呵呵……”男人低声笑起来，生冷僵硬，感受到阿绥的抗拒，终于适可而止，“为父给你起名……”

        长久的沉默，苦于肚中没有墨水，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不是二牛就是大郎二郎，木达皱起眉头，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儿砸，名字怎么能这么糙。看他儿子，白生生的，胎毛也不错，将来一定是个美男子，诶，等等，有了……

        “起名……绥绥！为父姓木，木绥绥。”

        高大的青年抱起他，姿势并不标准，手臂托着他左晃右晃，特意放轻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恐吓，“绥绥，阿绥，好不好听？”

        【说不好听就把头揪掉】

        “哇啊哇啊。”阿绥很识相，好听好听，还不用改名。

        阿绥很快精力不济，睡了过去。

        木达轻手轻脚把阿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侧身手臂支着脑袋，目光化成了一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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