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牺牲
        “跛脚真有你的！”张义山边开枪，边夸赞着边上的跛脚。

        跛脚依然开着枪，一枪一个，完全没有在意张义山说的话，但眼前的敌人越来越多，渐渐有逼上山口之势，“二当家，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等待会山炮上山了，咱们这就是活靶子。”跛脚依然说的很缓慢，身旁的枪声似乎都与他无关。

        张义山点了点头，“我知道，跛脚你腿脚不便，你先带弟兄们撤到地道里下山，山上的财货让弟兄们能拿多少拿多少，我来掩护你们。”

        “用不着。干完这票我就去陪大当家的。”

        “跛脚你！”张义山话还没说出口，只见跛脚摇了摇头。

        “二当家你再不走，咱们就谁也走不了。”跛脚给**换了一个弹匣，“你也说了，我腿脚不便。这些天我一直都没出现，就是在暗中调查大当家的死因。算盘把那些洋鬼子放跑的那晚我看见了，我不在乎那些洋鬼子的生死，我没有动手，当时在山上算盘太干净了，雪化了以后线索就更少了。”说着跛脚又端起枪开始射击。

        “但独眼还是发现了什么，也多亏了那个记者，石狮上粘有金珠算盘的金粉，我也在暗处观察到了，金珠算盘却有破损，算盘不干净，茶杯里肯定给大当家下来**，库房的钥匙就在算盘手中，他要做到这些并不难，房梁上的飞虎爪痕迹是因为算盘身手不行，几次才挂上，因此有浅有深，大当家的伤口虽是刀疤腰刀的形状，但却带有锈迹，而刀疤的腰刀他爱惜如命，光亮如新。”

        “那跛脚你为何不于我说，而至于到现在境地。”张义山已经看到萧耀南的部队正在往山上拉山炮，但由于密林错综复杂，山炮轮子难行，只得由人往上扛。

        “刚刚这些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记者，我前些天盘问了他，他说的确实很合理，但没有铁证，正好算盘反水，到是坐实了这一点。”跛脚依然有条不紊地射击，但人已经不足百步的距离，很快他们就会逼近山口。“二当家，该说的我都说了，事实证明你们的谈判失败了，你再不走，你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

        “跛脚一起走。我背着你。”

        跛脚摇了摇头，“不必的。”

        张义山看劝说无果，一咬牙对着喽啰大声喊道，“弟兄们，要活命的从密道下后山走，我绝不挽留，要在这里守着的，听从跛脚爷的指挥！”张义山话音未落，就有许多喽啰拿着枪往后跑去，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活命才更为重要。不一会，留下的喽啰逐渐倒下，剩下了张义山和跛脚两人。

        跛脚甩出了几个土炸药，暂时延缓了攻势，“二当家，够了，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知道你和大当家只是意见不和，有异心的绝对不是你，走吧。”说着掀起自己的衣服，一圈炸药绑在腰上，“放心，我不会死在他们手里的。”

        此刻张义山的心如刀绞，但拖延下去除了白白搭上性命，没有一点益处，只得转身迅速向山上走去，留下跛脚一人在原地，炮火激起的烟尘略过跛脚的白发，烟尘之下，跛脚依然从容不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在张义山赶到伏牛庵门前之时，山口的一声闷响传来，张义山抹了抹眼角渗出的眼泪。

        伏牛庵上，喽啰们早已乱做一团，沈墨和李沽早已注意到了异动，喽啰们四散而逃，看守的喽啰早已去库房抢夺财货，只有飞腿还在独自一人还在清点着乘客人数，沈墨也清醒过来，这样的情况很特殊，应该不是正常交接所会产生的场面。

        “老沈，咋回事啊？”李沽费力地瞪大了眼睛，显得手足无措。

        “还能咋地，估计是山下打上来了。”沈墨摇了摇头，“不对，那些个公使还在山上，倘若这样攻山，那不是不要他们几人的性命了吗？”

        “沈记者，你说……的，完全没可能啊，要山上关的是咱，那山下打上来还有可能。咱们没啥利用价值，最多就是些财货赎金。”

        沈墨突然抬起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曾厨，你分析的没错，这说明公使可能已经被救出了，因此现在咱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怎…怎么可能，谁救他们的？”李沽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震惊，这些天由于疼痛，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李沽都是处于半醒状态，有动静他都觉察到了，“这么多人看守着，还能让人给救走了。”

        沈墨激动地喊道：“内鬼，杀死孙其保的那个内鬼浮出水面了！果真是他才能布下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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