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君子 (2 / 7)
        说完便双手端起酒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放下酒碗，吐出一口酒气，陈昂也端起酒碗，只是喝了一小口，就不再喝酒，闭起眼睛，端坐在桌子旁，只剩老人一个人喝酒，喝了一口又一口，一碗又一碗。

        过了很长时间。

        耷拉着脑袋的大黄突然抬起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跑到柴门前，对着门前漆黑的雪地轻轻叫了几声，还摇着尾巴。突然，老黄的叫声变得急促而哀伤，在院子里来回不停的跑，本来越下越大的雪突然停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无比安静，老黄也停止了叫声。

        老人走出屋门，踱步来到柴门，对着老黄摆了摆手，说道：“回去吧，今天不会有人再来了。”

        老黄跑回屋子，趴在桌子下边，一动不动，老人关上柴门，刚转身想要走回屋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回身把柴门轻轻拉开一条缝，这才缓缓向屋子，刚走到门口，陈昂睁开眼，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关上吧。”

        老人没有回应，走到屋内桌子旁坐下，拿过一坛酒，揭开泥封，又倒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陈昂双指轻叩桌子，说道：“山海不想见，相见会如何？”

        老人摇摇头，示意别说话，然后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嘴角轻蔑一笑，陈昂闭口不言。

        院外万奈寂静，屋内灯火到天明。

        ——

        离山去了北边城外不远的一户人家，说是一户人家，其实只有一个人，一个七八岁的孤儿。几年前的一场大雪，离山在城里的一家药铺门口遇见的，当时那个孩子快要冻死了，离山把他背回了家中，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等孩子身体好些，把他送回了家里。

        离山想要给他送些鱼和吃的，以前也不是没想过送钱，只是那孩子不收，而且很坚决，离山也没坚持

        城南是整个漓渚最穷的地方，很多穷苦人家都住在那里，他走过竹叶巷，转入一条名为井口巷的小巷，当地人叫做叫花巷，顾名思义，这里聚集了很多乞丐，人们便习惯叫它叫花巷。

        离山对这里的乞丐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只是母亲经常嘱咐他路过这条巷子的时候走快些，不要逗留，也不要招惹他们。路上两旁两三个乞丐聚在一堆，向路上的行人乞求施舍，除了不少来此做生意的外乡人会施舍他们，很少有小城的人会正眼瞧上一眼。

        李夕年背着背篓走到巷中，今天他总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所有乞丐都盯着他，让他很不自在。这时，一个小乞丐凑到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小声对他说：“离山，今天有个怪人来这边问有没有认识你，还问你家在何处，给了我们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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